徐嫣嫣压了压喉咙里毛毛的感觉,凉凉一笑。
“我这副破败身体,在他眼里早就没了用,养的再好也不及徐芝芝在他心中的份量。”
“小姐别这么说,毕竟您当年中毒也是替老太爷挡了一次灾,老太爷还是感激您的。这庄子上的汤泉利于养病的事儿一传到老太爷耳中,地契房契便立刻送来给您了,可见,您在老太爷那儿也有着不俗的份量。”
“区区一个京郊别院便想收买我?徐芝芝自小到大,什么好东西得不到?!这汤泉虽好,也未必进得了她徐芝芝的眼,一心要做九王妃,若真让她当成了,那我才这辈子都得被她死死压着。如今老天开眼,她的美梦碎了,哈哈哈哈哈,真是痛快!”
冬夏看着情绪激动咳嗽不已的主子,赶忙上前拍背顺气,端茶伺候。
就着冬夏的手喝完了半盏茶,才堪堪止住喉间痒意的徐嫣嫣,起身行至窗边的桌案,提笔写了些什么,叠好封存,转身交给冬夏。
“将此信秘密送到齐悦诗手上,如今她被困在庆国公府,想必正是难过的时候,这个时候谁能主动拉她出泥潭,她必会偏向谁。”
“是,奴婢这便去办。”
瞧着人几个拐弯,消失在连廊尽头,徐嫣嫣缓缓吐出胸中一口浊气。
空气里夹杂着丝丝花香,住在这里确实对身体有益,可离开太久终归不便,再待两日便该回京了,希望齐悦诗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庆国公府的前院书房内,一老一少对弈正酣。
黑子攻势稳健,白子灵活,两方厮杀势均力敌,一时间陷入僵局。
“你姐姐还是哭闹个没完?”
说话之人斟酌了几息落下一子,另一只修长的手指已经夹着白子紧随其后,落入棋局。
不满的瞥了眼那枚已经落下的棋子,执黑子的老者率先丢开了棋局。
“不下了,不下了!跟你下棋,就是给自己找气吃,不下了!”
“祖父,对弈取乐而已,何必动气。”
男子轻笑了一声,也放下了白子,倒也不执着于分出个输赢。
祖父的老顽童性子,过后便忘,所以偶尔打趣两句也无妨。
“你姐姐脑子糊涂,难道你也糊涂了?!人都送回来这么多天了,左右庆国公府这次的脸面已然是丢了个干净,她怎么还不知道收敛。乖乖立几天规矩,表面功夫做做好,不就能早日回九王府了么,结果她呢?!她……”
“祖父莫气,姐姐也是受了大委屈才这般,我今日已然去劝过,明日…最迟不过后日,孙儿便将她安然无恙的送回九王府。”
齐家到齐悦诗这一辈,还无人能入朝为官,维持齐家的风光,自己这个庆国公也撑不了多久就要降爵传承了,在这种时候还闹出内宅丑闻,庆国公得知消息的当天,就差点去见了列祖列宗。
真是没一个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