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心情有些复杂：“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直觉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她感觉不自在，沐清歌还是忍不住要问。
沈念看着她，淡淡道：“我想跟着姐姐。”
他语气非常平静。
可也正因平静，细细品来时才更觉惊心动魄。
沐清歌抿了抿唇：“为什么？我们认识其实不过几天吧。”
握紧了冰凉的手指，沈念缓缓道：“那有什么关系。”
“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倾盖如故。”
“我与姐姐之间，就是后者。”
话音落下，他忽然毫无征兆的俯下身来，靠近了沐清歌。
距离太近，沐清歌几乎已经看清了少年漆黑而浓密的睫毛，闻到了他身上丝丝缕缕，沁人心脾的梅花香气。
刹那间，少女耳畔“嗡”的一声，心跳骤然加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仿佛在她某一场不可言说的绮梦之中，这双眼睛的主人就是如此俯下身来瞧着她，眸子里盛满了她看不懂的，如深渊般的情绪。
明明四周有不少人，沐清歌却觉得天地间一片寂静，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她颤抖着叫了一声“阿念”，内心却打定了主意，若是这个少年再靠近一分，便定要毫不犹豫的推开他。
她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嗯，绝对不是……
然而沈念却先她一步退了开来，退开的时候指尖多出一片翠绿欲滴的树叶。少年目光清冽如山巅雪，不含一丝暧昧情愫，使得所有风月旖旎轰然破碎。
说不出庆幸还是失落，沐清歌呆愣片刻，轻轻“啊”了一声：“也不知何时沾上的，多谢阿念了。”
沈念抿了抿唇，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他淡淡道：“姐姐不要这样客气。”
为了缓和气氛，沐清歌急忙换了一个话题：“不过其实你也没有必要因为这样就放弃自己的大好机会啊，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有林玙的推荐信吗。”
看了不远处站在三灵根队伍里的少年一眼，沈念侧头，讥诮道：“他的信未必能有什么大用。”
沐清歌愣了下，下意识道：“怎么说？”
沈念道：“所谓推荐信，其实就是三大学宫变相想出的敛财法子，从没有天赋却家世显赫的人身上收钱，再压榨没天赋没家世的人来做苦力，这段时间他们不但没有工钱，还要每个月给学宫贡献一块下品灵石。”
“刚刚姐姐应该也看到了，真正的天才，就算没有推荐信，他们其实也是不会让对方去做杂役的。”
“林玙没钱又没背景，天赋也不算太高，只靠这封信，能让他自己免除杂役身份就算不错，不可能再带人。”
沐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