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江生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茶了,回想他遇到爱浓后的这半年,日子可真是过得浑浑噩噩,连他自己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从前那个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任凭父母安排,宠辱不惊的少年,变成了一条整日翘首主人垂怜的舔狗。
这半年他为她上过山,撞过鬼,打过猴子还威胁过教授。
爱浓笑他便笑,爱浓哭他便哭,如今连爱浓笑,他也想哭了。
真是奇怪,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喝茶也能醉人。
半夜老K起夜,迷迷糊糊见江生书桌上有光,回头一看,还在那儿喝呢。
“嘿!见过借酒消愁的,没见过喝茶买醉的。”
他说着想上前去拍拍江生,叫他早点去睡觉,大晚上的暖气又不热,别再冻坏了身子。
孟超却一把扯住他,小声说道:“经验告诉我们别惹疯子,当心拿你撒气!”
老K立即会意,上个厕所就又回床上睡了。
江生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总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就看见老K站在他旁边,拿着他那只盏翻来覆去的看个没完。
“你看什么?”
江生太累,没有第一时间动作,只懒懒地眯缝着眼睛看着老K,声音都带着沙哑,大约冻了一夜,身体真有些吃不消了。
“我看你这盏上,怎么好像有字似的?到底是什么字呀这是?”
老K说着,又迎着光看了起来。
室友听到这话,也跟着凑过来一道看,“这不是可吗?这绝对是可!另外一个是什么字?看不清啊。”
“以?好像是以,挡住了,看起来不大像。”老K说着,还用手去扣了扣,嘴里不停嘀咕着:“可以?江生,你没事儿在盏上刻这两个字干啥?还是双挂釉烧的呢。”
可以?
江生猛地睁大眼睛,一把从老K手里夺回那只盏,脑瓜子嗡嗡嗡的直响,当初爱浓送他盏时的场景,走马灯似的回放。
“你旁边架子上第三排第一个格子里有个盏,你把它拿着吧,作为你捡到我工作证的回报。”
“……”
“别看它现在看着不怎么样,好好养的话,是可以出彩的,这就是建盏的魅力。”
江生的脑子转了转,又再度想起得到这只盏前一晚的事情,当天他烂醉如泥被爱浓在垃圾桶边捡到,捧着爱浓的脸问她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