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富察贵人前几日确实有所好转,微臣也根据富察贵人的脉象重新调整了方子,听闻伺候富察贵人的宫女说,那几日富察贵人精神头好了不少。”常文友赶紧回话道。
“伺候富察贵人的人在哪里?”,皇帝语言中依旧没有波澜,但殿内弥漫的压迫感却越来越让人窒息。
“奴婢翠儿,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宫小主请安。” 翠儿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说话时鼻音也极重,可见刚哭了一场。
“常院判说的可对?你家小主前几日可有好转?”,皇帝微微点头,接着问道。
“回皇上,我家小主半月前仍偶有落红之症,特意请章院判瞧过,服了几服药调理后是有所好转,且日常饮食也比头些日子多了些。”
“好,那朕问你,富察贵人从何时开始不好的?”,皇帝接着又问。
于是,翠儿便把刚对温实初刚说的那些富察氏晨起精神如何,晌午进食如何,以及散步后如何发病的情况又一一说了一遍。
这事温实初虽然已经知晓,但是因为华妃来得也很快,前后情形温实初还未来得及与甄嬛和沈眉庄二人交待。如今翠儿又说了一遍,倒是让甄嬛和沈眉庄二人对事情的经过也解了得更清楚了些。
翠儿说完,除了上首的皇帝面上依旧没有波澜外,坐在皇帝身侧的皇后还有下首坐着的嫔妃们听闻富察氏的病情转变都不禁为之一震,这恐怕就是真正的旦夕祸福。
谁能想着,一朝有孕风光无限的富察贵人,怀胎六月不幸落胎,眼看着经过调养之后,身子将是个大好的情形,却埋个断送性命的隐忧。
“常院判,依你看,富察贵人的身子状况急转直下,到底是为何?”皇后问道。
可还未等常文友开口,华妃竟也开口,“今日才知道,原来富察贵人的病症竟如此曲折难解。
皇上,依臣妾看,这事还当真是蹊跷得紧”,后宫之中能这样打断皇后问话的也只有华妃,偏皇上并不觉得不妥,眼皮抬也未抬。
华妃眯着凤眼,上下打量着已经满头大汗的常文友,好似漫不经心般继续说道,“常文友,你倒是说说看,这富察贵人的病情前后诊断不一,症候相差又多,到底是你医术不精呢,还是有什么隐瞒?”
华妃声音轻柔,但一开口,句句是刀剑。
这倒也不难理解,常文友是寿康宫太后最信任的太医,又因着太后与皇后同为一族,因而皇后但凡有个不舒服,也常常招常文友进宫诊治,算得上是深得寿康宫和景仁宫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