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摇摇头,“皇上近来都未曾进过后宫,除了初一那日来咱们景仁宫外,再没去过别的宫里。皇上对娘娘到底还是与别人不同的。”
“本宫知道,后宫之中,不必争一时长短。对了,早膳后你去传欣常在,就说本宫今日无事,让她抬着静安公主过来,陪本宫解解闷。”
——
寿康宫。
午后竹息到养心殿给皇帝请安,请皇帝若是有空便来寿康宫坐坐。
太后素日都在寿康宫静养,若没什么事,通常不会特意叫竹息过来请安。因此皇帝处理完手上的公务,紧接着便来了寿康宫。
皇帝掀了帘子进来,见太后面色红润,气色上佳,心中微微松泛。赶忙跪下给太后请了安。
太后眉目慈笑,闻言道,“母子之间的,不讲究这些虚礼。皇帝这一路过来,带了一身寒气,可见虽是开春了,天气却还没转暖。皇帝身上的衣服不可减得太快,身边伺候的人也要仔细一些。”
苏培盛赶紧跪下磕头,“奴才有伺候不仔细的地方,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笑道,“你是皇帝身边的人,伺候的周到不周到的,自然有皇帝评判,哀家只是顺口一提罢了,不必放在心上。”说话间,眉目慈祥,并分辨不出丝毫情绪变化,仿佛真的只是母子闲聊中随意提及罢了。
苏培盛背脊生汗。
当今皇帝虽是太后亲生,但到底不是太后自小养在身边的,母子情分并非十分深厚。自皇帝登基以来,皇帝与太后母子之间的关系又因前朝旧事时而变得十分微妙。
今日忽的拿苏培盛说事,实在不像是闲谈之间的临时起意,然而皇帝未曾开口,太后又藏得颇深,也只能留他一个跪在一旁胆战心惊。
“皇额娘责备的是,是儿臣一向贪凉,老早便让奴才们将棉衣和大氅收了起来。您瞧着,儿臣身上这件薄棉衣看似轻薄,实际上宫人在其中夹了好些大雁的绒羽,十分轻便暖和。皇额娘不必担心。”
太后听闻,点头笑道,“那就是了。” 随即又瞧向苏培盛,淡淡道,“本就不是要责备你,如今皇上也护着你,快起来伺候吧。”
苏培盛感恩戴德的叩拜一番,方才起身伺候。
“听闻皇帝近日都没有进后宫,可是还在为丽嫔的事不快?”太后捧着竹息刚刚送上来的新茶,轻吹了半晌仿佛仍是觉得不能入口,又放回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