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后娘娘不在,不妨直接去寿康宫门口候着。总归今日之事,也要给黄大人求个安心。”
黄一山还想阻拦,霜雪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霜雪快步出了咸福宫大门,不曾想迎面来的正是剪秋和秦太医,两人身后还跟着提着药箱的小医士,几人走的颇急,应该是刚从寿康宫领了懿旨赶过来的。
霜雪心下大喜,忙迎上去。又担心自家小主独自应付黄一山这些鲁莽粗人要受委屈,便捡着重点的悄声与剪秋说了。
听闻咸福宫又出了人命,剪秋神色微变,但面上倒也算从容,只对低声对着身边秦太医歉然说道,“恐怕要劳烦秦太医先瞧一瞧这位暴毙的宫女了。”
秦放微微颔首,于他而言先看死人还是先看活人并无差别。
秦放原是个醉心医术的医痴,平日于后宫之事实在算不得不上心,近日被安排在寿康宫中值守,可以心无旁骛专心医治五阿哥,正是大大的合了他的心意。
原本见五阿哥伤情已经稳定,秦放在寿康宫中正专研着要给五阿哥再书写个调理康复的章程,却忽的被指到咸福宫来问诊,心下难免好大的无奈。
尤其是听了咸福宫的情况,秦放心中甚至有些厌烦。
或许旁人并不知晓,他们行医做大夫的怎能不知,敬嫔与惠贵人分隔两处同时抱病,症状又基本相同,猜也知道,两人多半便是给人下毒了,还有何可看。
后宫里这样相互倾轧的手段,他也没少见。遇到这种情形,即便他医术通天,却难以抵挡这幕后的人手眼通天。
想到这里,秦放更是没了兴致,全当是过来应付一番差事便好,因此对剪秋的回答也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剪秋似乎并不在意秦放的态度。
进了咸福宫的大门,剪秋瞧见黄一山依旧拦在安陵容的面前,故意轻咳了一声,也不瞧旁人一眼,正色走了过去,对着安陵容周全一礼,“奴婢剪秋,给安小主请安。”
瞧着剪秋过来,黄一山等人面上已然变了颜色。
剪秋出现,是否皇后已经知道了咸福宫的情形?黄一山心中忐忑,也不敢造次。只用心留意着剪秋的态度,心下揣度着,剪秋的态度,许就是皇后的态度。
于是黄一山赶忙垂首,静候在一侧,不敢再做阻拦。
安陵容上前将剪秋扶起,“剪秋姑姑,您怎么也跟着来了?”
剪秋浅笑道,“咸福宫这么大的动静,皇后娘娘让奴婢过来瞧瞧,别是有刁仆趁乱欺主,委屈了咸福宫中的几位小主。”
黄一山一听,额角不觉生出许多汗珠,赶忙陪笑道,“剪秋姑姑大驾,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剪秋冷笑道,“黄一山,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先是玩忽职守,后又欺瞒主子,你是当自己有两个脑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