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带着流朱和浣碧围在床榻旁伺候着,安陵容则带着霜雪站在一侧,也是满眼的惊忧。
华妃则带着颂芝青着面色站在另一侧。
秦放和几个小药士答了问话,便到暖阁调方备药去了。
而周宁海及其余众人则候在了云萃馆外。
一时之间,云萃馆之中总算又宁静如初。
只是云萃馆本就不大,忽的来了这么许多人,还是局促得很,算是站没站的地方,坐没坐的地方。
咸福宫的首领太监李河今日告假,李河的两个徒弟小乐子和小安子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只愣了半晌,不知何去何从。
皇后将馆内众人逐一瞧了一圈,眉头蹙得更紧,侧目问剪秋,“咸福宫里掌事的宫女和首领太监在哪?”
剪秋答道,“掌事宫女是含珠,如今在正殿伺候敬嫔。首领太监似乎是李河,奴婢刚去问了,今日说是家里有事,告了假了。”
“哦,”皇后点点头,复又抬头吩咐道,“叫人搬些椅子来吧。”
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轻轻一叹,“院里受害的宫女,叫人先安顿好,回头好好打点回乡安葬吧。”
此话一出,华妃黛眉一挑,立即反驳道,“皇后娘娘,含蕊在咸福宫伺候了这么久,凭的便在宫内遭人毒手,若是不彻查清楚,如何给她一个交待。
再则,咱们做主子的,若是都不能给奴婢们求一份公道,往后还如何要求下人们恪守本分,安心伺候。”
皇后听闻,凝着眉意味深长的将华妃注视了许久,只瞧得华妃面上已有些不自在。
只是华妃虽被看得心下不舒坦,面上却仍不肯示弱,犹自扬着下巴,眼神却是不敢与皇后对视。
许久,皇后开口道,“华妃说的也有道理,那便依华妃的意思,先行着人将含蕊的尸身稳妥收着,着专人看守便是。”说着,又淡淡的瞧了一眼华妃,说道,“华妃协理后宫一向妥当,这事便由华妃你来安排吧。”
华妃闻言一怔,倒是没想到皇后会将这个差事交到她自己的手上。
转念之间,不觉心下暗骂,皇后果然好算计!
今日华妃之所以气焰嚣张的在咸福宫内恣意行事,无非是拿捏住了人命关天这个由头。
只是显然,皇后也知晓华妃的心思,故意将收殓含蕊尸身的事交给她处理,这样一来,瓜田李下的,倒是让她不好在含蕊暴毙一事上再做文章了。
想到这里,华妃虽然心里好大的不乐意,却又不好当面拂了皇后的面子,只好悻悻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