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话语温柔,倒是让坐在一旁的齐妃渐渐觉得不自在起来。
齐妃人虽是个一根筋,可到底也在后宫里生活了这许多年,也识得如何察言观色。
眼瞅着皇后这头的风向似乎不对,齐妃心底不觉咯噔一下,暗暗生了不少后悔的心思,心想着,原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皇后面前露露脸的,却不曾想,竟如此简单的便给蒙混过去了。
可左右已经拉扯了半晌,脸面也是撕破了,此时便鸣金收兵,于人于己都毫无益处,还反倒落了个和碎玉轩不睦的名声,因此左思右想,齐妃心下还存着些不甘心。
左右思量片刻,齐妃复又跃跃欲试,瞧着皇后又要开口,却被皇后淡淡的眼神轻轻扫过,硬是给憋了回去。
齐妃心下暗暗叹息,今日真是得不偿失。
可眼下,皇后却并没有再让齐妃开口的意思。
皇后眉目微弯,满目柔和,轻声道,“齐妃素日便是个急性子,你们与齐妃相处久了便知道了。
既然都入了后宫,便都是后宫姐妹,只是有些人来的久些,有些人来的迟些。
但终究进宫都是为了服侍皇上的,自是要相互扶持,相互提点才是。”
齐妃一听这话,皇后竟是给甄嬛和安陵容铺了台阶往下下,心底登时翻涌,一时竟憋得脸色有些微红。
皇后瞧在眼中,只微不可察皱了皱眉。
齐妃素日最是顺从,可却实在是个没脑子的。凡事从不思量权衡清楚,只一味蒙头便去做了,也正因如此,便常常不尽如人意的事。
就譬如今日。
自从三阿哥在家宴上被皇帝训斥之后,不止是三阿哥被罚,就连齐妃也是许久未能得皇帝召见。
齐妃往景仁宫跑了许多回,就连景仁宫里伺候洒扫的宫人瞧见齐妃每次哭唧唧的过来,都忍不住要头疼一番,更何况是皇后。
偏巧近日后宫又传开了时疫,更巧的是这时疫又是自寿康宫里传开的。
身为皇后,亦是儿媳,虽说并非真心情愿,但面子上总归是要做足的。
因此近日来皇后也算得上勤勉,除了主持后宫一应事务外,还要日日往寿康宫去探望。
哪怕太后已经明确表示,皇后应以大局为重,不必过度牵挂,皇后已依然次次不落,每日探望。
这倒是在前朝后宫里给皇后博了一个贤良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