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与端妃见面,总见端妃蔫蔫的,便觉得端妃身子不好,大约平日里也只是将养着,不爱说话,却没想到一见之下对她十分热情,竟有些要滔滔不绝的意思。
安陵容赶忙笑道,“端妃姐姐这样盛情招待,实在是让陵容受宠若惊。”
端妃复又温柔笑道,“何必说这些,妹妹今天来,是有要紧的事要说吧?”说着,便将安陵容拉到软榻旁,示意安陵容坐下慢慢说。
而吉祥亦是手脚麻利,说话之间便将两盏茶并一碟精致的小点心端了上来,轻轻摆于两人面前的小几之上。
安陵容见端妃说话直爽,自己便也不再拐弯抹角,轻声道,“端妃姐姐,实不相瞒,今日我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端妃微微点头,示意安陵容继续说下去。
安陵容见状,轻声说道,“承蒙太后她老人家的厚爱,我如今才能逾制封了贵人。现下寿康宫时疫久久未能治愈,寿康宫宫门十日里有九日是关着的,实在让人心悬。
这些日子,每每想到太后她老人家的恩情,便总是心中难安。
思前想后,还是想要寻个机会侍奉在太后她老人家身前,尽尽孝心,方才能安心。”
端妃听闻,眸中几番明灭,复又缓缓点了点头,“妹妹的心意我是明白的,你来找我,可是碍于位份的缘故,怕太后不肯见你么?”
安陵容点点头,“确是如此,我身份低微,素来没有妃位以下的嫔妃去寿康宫侍疾的先例,若我贸然去求,怕是连寿康宫的门也进不去呢。”
端妃听后,沉吟良久,才抬头问道,“妹妹此时要去寿康宫,除了感念太后的提携,趁着时疫去侍奉在侧外,可还有别的打算?”
听端妃这样一问,安陵容心下知道,端妃虽身子不济,可断不是个没思量的,今日她这些想法怕是端妃已经猜到了。
念及于此,安陵容起身,轻轻一福,端妃又要起身搀扶,却被安陵容先一步拦住。
“端妃姐姐,这一拜定是要的,其中有两层谢意。
其一,是谢姐姐知道我的来意却仍引我进门。其二,是谢姐姐明知我有隐瞒却并没有戳穿。”
端妃摇摇头,轻叹一声,“若是寻常人家,愿都是极简单的小事,可是咱们身在皇家,却总要有许多事不得不思绪再三。
我知你心中有所顾虑,却又无可奈何,这才会来求我。
惠贵人的事我也听说了,咸福宫此刻宫门紧闭,你我都知道,这便是皇上不愿让咱们知道咸福宫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大约是一口气说了好些话,端妃有些气闷,浅浅啜了口茶,复又说道,“你和莞贵人素来与惠贵人交好,如今心急也是应当的。
而此刻能救得了惠贵人的,怕也只有太后了。
可太后是否肯帮忙,却是要看妹妹如何去说了。”
安陵容眉心微蹙,问道,“端妃姐姐,可是知晓了什么,能否提点妹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