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省城流行的款式,一看就知道是用心挑选的。
于情于理,师兰都应该去探望的。
可最近她不能再请假了......
她怀着愧疚的心情打了个电话过去,等了好久才听到赵叔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师兰啊?劳你费心了,我们都挺好的......”
“你婶子现在好多了,还在医院疗养......”
说了几句,就有人来喊,赵叔匆匆说了声下次再聊就挂了电话。
她更加不放心了。
好在有些人好像天生就容易获得眷顾,师兰第二天就收到一个好消息。
学校要搞学农实践周,安排学生去劳动,不需要上课!
天赐良机啊!
师兰本身就不擅长劳动,加上又是个孕妇,江校长都没安排她参加,当然,活动补贴也没有她的份。
她回来后立刻去开介绍信,得知部队有车正好要去军区汇报工作,可以把她捎上。
要什么来什么,还有什么比坐部队的车更安全的?
师兰都要感动到流泪了,赶紧回家收拾行李,坐了部队的车连夜赶去军区。
凌晨就到了军区,三更半夜也不适合探病,审核完身份办好手续,她就在军区的招待所住下。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去了军区医院。
这个军区医院并不是刘晓珍所在的总院,就在军区里面,位置很近。
师兰知会过赵叔,找到了吴桐所在的病房。
布置简单的单人房里,病床上的人瘦的皮包骨。
皮肤暗黄眼眶深陷,整个人都脱了相,师兰乍一看都没认出来。
“你来了。”
吴桐早就醒了,听到动静睁眼。
看到师兰过来,她也提不起精神,蔫巴巴地躺在床上。
一闭眼睛,不是血淋淋的地面,就是赵涵睁着眼睛失去呼吸的模样。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婶子。”师兰喊了一声,在旁边坐下。
对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她说不出什么“节哀顺变”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
好在吴桐也不需要她的安慰。
这段时间来来往往探望她的人不知凡几,那些车轱辘话她已经听了无数遍。
“活着的人更重要......”、“节哀顺便......”“孩子在地下也不希望你这样......”
如此种种,她耳朵都要听起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