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又是梦吗？
“嗯？”可能是那声呼唤太微小，白清若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答。
“怎么了？怕黑？”白清若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来，黑暗之中触摸到了墙壁，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关在这个地方了。
上次跟池赋一起也是被关在这里。
玄初尧不管不顾的朝着声源冲过去，白清若一下子被抵在了墙壁上，她痛呼了一声，背部撞得生疼。
玄初尧紧紧抱着她，细微的发着颤。黑暗之中，他只能靠拥抱来确认白清若的存在。
他害怕这是一场梦，害怕是一场随时会醒来要面对一面虚无的真实黑暗的梦。
“对不起，对不起……”
玄初尧一个劲的道歉，除此之外，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对白清若有无尽的歉意，他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曾经那个杀了白清若的自己，也无法原谅现在这个无法保护白清若的自己。
等他发泄了一下心中深藏的情绪之后，白清若环上了他的腰，回应了他的拥抱：“你没有做错什么。”
黑暗之中她伸手抚上了玄初尧的脸颊：“如果当时你没有阻止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玄初尧，你记住，那是我的选择。谢谢你让我在那样的情况下做自己。很抱歉让你承受了痛苦。”
玄初尧被最柔软的话语，也是最坚硬的东西击中，怔忡当场。直到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才确信这一切不是梦。
白清若真的回来了。
上神白清若，真的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依偎着靠墙而坐，让黑暗有了边界。
“若是能看见星星就好了。”白清若无聊的绕着玄初尧的手指玩：“其实你不必陪我一起关在这里的。”
“这是我的选择。”玄初尧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上蹭了蹭。
“……”
白清若静默了，忽然黑暗之中亮起了一丝光芒，光芒越来越亮，许久不见光亮的眼睛不适应这样的光芒。她抬手挡住了眼睛。
“清若，出来吧。”镜悬半挡在门口，说完就让开了门。
白清若眼睛适应了光亮，走出来看见神界熟悉的面孔都在，镜颜，祁晖，镜恩……
虽然镜恩是在漫不经心的斜看着她的。
镜颜道：“六界的安危不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我们已经犯了两次错误了，不能再有第三次了。有任何事，我们共同面对。”
一次玄初尧天魔事件，还有一次白清若无法评论他们那个选择是错误，她理智不清的情况下，确实是个危害。
白清若舒展了一下肩膀，微笑着点了点头。
所有人出奇的一致没有问白清若是如何死而复生的，有规则古卷在那，一切不可思议好像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他们隐隐觉得，就算问了，白清若也不会答的。
白清若变了，这是所有人共同的感觉。
她刻意跟所有人保持距离，包括玄初尧。
自从出来以后，白清若对玄初尧保持着一种礼貌的距离感，时常说什么让他做自己，不要为了任何人而偏离了自己的道。
每次她提这个话题的时候，玄初尧都显得异常烦躁，因为他总感觉白清若随时要离开。
白清若想要抛弃他！
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