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这才抬起头,正眼看许多鱼:“何物?”
男子的声音刺耳难听,像是用铁棍在玻璃上划拉。
许多鱼总算明白,中年男子为何沉默寡言:“此物,事关重大,你能保密?”
中年男子点头:“能。”
许多鱼大大方方道:“我只有布币,没有环钱。”
“我知,不收钱。”中年男子对此毫不意外。
许多鱼心里直打鼓,难道贫穷二字已经刻在自己脑门上了?
“为何不收钱?”
中年男子平淡道:“吾不缺钱,缺感兴趣之物。”
多么阔气的宣言?许多鱼狠狠地羡慕了:“敢问该如何称呼您?”
“相里衷。”
相里?!
许多鱼坐直身体,敛起笑意:“你与相里子是何关系?”
“相里子乃我大父。”
许多鱼的脑中闪过各种念头,最终还是在沙地上画出自己的构思,并详细讲解。
相里衷全神贯注地倾听,眼中闪烁着亮光。
“牢牢记住。”许多鱼用脚擦拭掉沙地痕迹。
相里衷指着自己的脑袋:“全在这里。十天后可来取。”
“善!”
了却一件心事,许多鱼在大街上慢慢溜达。
或许是姿态过于闲适懒散,许多鱼被人拦住了。
“可有符,传?”巡视的游徼警惕地问。
许多鱼连忙掏出一个小长木片,交给游徼。
大秦对本国的人口流动和户籍管束得十分严格,主要证件分为符,传,验三种。
异地居留要用符,住店要用验,过关卡要用传。
幸好当初读了秦律,许多鱼在入境之时,老老实实办了符传。
这才避免被当做gai溜子,被罚款或者受刑。
大秦不养闲人,想当gai溜子或游侠,牢狱里先蹲一波。
游徼比照着符,上下打量许多鱼许久,这才放行。
许多鱼不敢再闲逛,直接回武安君府,一进门就看到白起在指导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男孩。
小男孩浓眉大眼,皮肤不似王孙贵族的白皙嫩滑,反而呈小麦色,短短的身材看上去结实极了。
“你孙子?”许多鱼好奇地捏捏小男孩的胳膊,不愧是武安君的大孙子,这体格子是个当将军的料。
小男子不悦地抿唇,只默默地拔出自己的胳膊,并未出言。
白起眼馋不已:“我倒是想,可惜不是。”
白仲是孝顺,可惜在子嗣传承上差点意思,膝下只有两女。
“谁家孩子,能得你亲自教导?作为你的闭门弟子,我都不曾有这待遇。”许多鱼酸溜溜道。
白起着实喜爱小男孩,抱起小男孩置于自己膝头:“蒙骜之孙,蒙恬。”
蒙骜从齐国西入秦国侍奉秦王,虽得秦王宠信,但有白起在前,蒙骜并无机会大放光彩。
蒙骜内忠且贤,并不因此嫉妒白起,反而十分崇拜这位大秦军神,一有机会,就将自己的长孙扔给白起,接受教导。
许多鱼慈爱地抚摸蒙恬的发顶:“你可以唤我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