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百年之后,墨家钜子再得神授,这不就是天命所归?
郑安咬唇,满脸通红,恭敬地领命退出屋内。
好在郑安知道,此事不宜大肆宣扬,恐为钜子惹祸。
但这样一个秘密,藏于心中,着实让郑安彻夜难眠。
郑安顶着青黑的眼,去找黑豚和毛遂,将此事告之。黑豚和毛遂商议后,决定此事不得外传。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商议的时候,有一个小身影正蹲在石墙另一头,将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
许多鱼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小举动被人脑补成神授。晾了比布喜好几日,是时候去找他了。
此时,比布喜正在悠哉地坐在练兵场旁,替黑豚等人叫好。
“战场杀敌,非逞匹夫之勇。纵使你技艺高超,当面对千军万马时,如何能敌?”王翦立于台上,对着台下兵士严肃说道。
这话,其实是说给墨家子听的。
若是以往,墨家子早就嚷嚷着要与兵士们决一生死,但这次,包括黑豚在内,墨家子们安静地站在前排,目光坚定。
王翦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何为强军?令行禁止,悍不畏死,谓之强!今日练习队列!”
王翦念在黑豚等人态度配合的份上,并没为难他们。
队列训练是最基础的训练,上手容易。墨家子们第一次与将士们合练,若是练阵型,怕是要一团糟。
“哈哈!”旁观的比布喜笑得前俯后仰。
“王将军的兵,是南飞的大雁。黑豚的兵,是惊飞的鸟雀!”
墨家子怒目而视,但忍住了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比布喜的话虽然难听,说的却是事实。
墨家子们排起队列来,快得快,慢得慢,有的甚至左右不分,主打就是乱七八糟,与旁边王翦的将士们形成鲜明对比。
“勿要着急,慢慢来。越急,越出错。”
“你平常拿剑的手,便是右手。”
“右手贴裤缝,手挨着手,便不会乱了队形。”
“獾,你走得忒快,放慢些。”
将士们没有嘲笑墨家子,反而出言指点,这些都是亲身实践出来的小诀窍。
中场休息时间,黑豚等人并没有休息,而是在加练。
被许多鱼选中的楚墨,无不是武艺高超,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他们这一生,放荡不羁,随心所欲,斩杀的名门贵族,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如今却要被一巴人指指点点,于众人面前丢脸。
“他们对你,忠心耿耿。”王翦陪在刚来不久的许多鱼身边,声音中带着艳羡。
许多鱼深深地看向场内的墨家子们,这一波军训,要剐掉他们好几层皮。
“王将军,我事物繁忙,恳请将军闲暇之时教授他们军法。”
王翦双臂抱胸,没好气地俯视许多鱼:“女郎想得忒美,吃饭的本事,岂能轻易传授于人?”
“20台连弩。”
连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