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霍潇龙赶到太后宫里的时候,蓝庭彻已经把几个嬷嬷训得坐在地上抹眼泪。
“西南侯您看这样儿成不成?”
“老身年纪大了,真的绣不好,要不今日就到这儿吧。”
“那不成,嬷嬷今日还没绣出一个能让王爷看得上眼的花样儿呢,你可知,王爷进宫所穿得衣服大部分出自我手,这里衣我还没绣过,嬷嬷今天得把我教会才成。”
坐在地上穿针引线的嬷嬷不知如何回答,谁家好人家大男人天天坐床上绣花啊?
“庭彻哥?”
蟒袍少女走了进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男人。
她可是害怕有容嬷嬷那种人欺负蓝庭彻了。
“放心,我没事。”
“怎么没同我讲就进宫了?”龙儿问道。
“太后娘娘要主动教我些做王妃的规矩,我不能不来,后宅这些事儿没必要打扰你。”
男人笑的开心,霍潇龙也放下心来,只有岑昂被几个姑姑围着走不开。
“岑姑姑,今日进宫你必须和我去尚食房看看,现在那儿叫一个干干净净,上下赏罚分明。”
“去什么尚食宫,岑姑姑,你还记得我么?当年我在尚墨房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盏墨,是您帮我求得情,今日您得去我那,我给你画张画。”
岑昂就是想去找太后私底下好好说说话,被一群宫女太监缠住,而且这群人的品级在宫内都不低,吵闹的女人脑子直疼。
女人看见女儿拉着庭彻从太后宫里出来,刚想出声让他俩把她也带走,只看见龙儿大步流星的往御书房走去。
得,这又去告状了。
我要是皇上瞅你也脑子疼。
“皇上,您之前答应我不管我后宅事儿了,今天咋又把庭彻哥宣进宫了呢?要不是我来得快,万一我未婚王妃被人玷污了怎么办?”
“您要知道,以我此等脾气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堪比登天。”
看着霍潇龙理直气壮地样子,皇上真想站起来同她对骂。
你还知道你脾气不好呢?
可把你家那丢人现眼的玩意儿看好了吧,除了脸好看,没啥别的优点。
“太后年纪大了,就愿意操心小辈这些事儿,镇北王莫气,这样,朕赏你一年俸禄,加上些布匹,回去好好哄哄庭彻,都是自家人对不对?”
霍潇龙小嘴儿一撅,不行,不乐意。
“那你还要如何?你自己说。”
主要是对她使不了硬的,她不像萧岚义那样有家底根基,认识她这么久,皇上以为霍潇龙办事时候更多的是凭一腔热血。
换句话说,就是条疯狗,你惹她她就咬你。
爱谁谁。
前两天当着太后面杀人那件事儿就能看出来。
皇权,她想敬你的时候是皇权,不想敬你的时候连路边的狗屎都不如。
“臣想要镇北军三年的军饷。”
“三年?”
“镇北王,你当国库是什么?你镇北军的粮仓么?”
皇上放下手中公文,随手抄起一本奏折扔了过去。
霍潇龙行礼的手没动,歪了歪头,把公文躲了过去。
说句猖狂点儿的话,这辈子还没人敢对她霍潇龙这样扔东西,之前也有过,不过都死了。
少女一双带着压迫的眼眸直视宇文轩鸿,顿时皇帝就回了神。
现下不是和镇北王撕破脸的时候,草原刚打下来,需要她稳住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