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企谷略带苦笑言道:“那你下次应事先告知,真不知现世人多喜留下痕迹,行事前竟连搪塞之词都懒得思量,这般庸碌之人,连恶亦做不周全。”
伊井野弥子原欲表达谢意,闻此言陡然怔住。
固然明白其话中含讽,但这讽刺的措辞总觉不妥。
何谓“连恶也做不周全”呢?
莫非还期盼有人能善做恶事?
雪之下雪乃亦感头痛,微蹙眉道:“若时间回溯些时日,我或许尚存赌气之心,如今只愿找个机会整治他们,令其远我而去。”
“呵呵,那你便慢慢琢磨吧。”
比企谷对雪之下雪乃的困境,一贯只以“自作自受”二字回应。
雪之下雪乃是其见过出身、相貌、学业皆优,却在班级中孤立无援的奇女子。如全归咎于他人嫉妒,未免太过武断。
细想雪之下阳乃当年所处境况几乎相同,姐妹俩结局相差悬殊,可见端倪。
雪之下雪乃显然不适社交往来,相较之下,她脾气更为明显。阳乃身为长女尚会有所收敛,而这二女则直率显露倔强脾性。
“我也没料到她会找上门来。”
雪之下雪乃原欲敷衍了事,然而无意中泄露了起初的预谋。
比企谷越思越觉有理,遂直言问道:“你说,你一开始就打算算计她?”
“你胡说些什么?我不过是应付家中吩咐,与叶山隼人搭话罢了,与我有何干系?我又岂会逼她前来?”
“明知那个金发女子钟情叶山小子,你还去刺激她?”
“我也不想,但屡次找我麻烦,实在恼人。趁此机会让她吃点苦头,我也能清净一阵。”
雪之下雪乃转过头,轻抚秀发,难以分辨她是闹别扭,抑或真对那些人厌烦。
“不,哎,算了……”比企谷无可奈何,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雪之下雪乃换上的网球装上。
“雪之下,如此天候……不冷吗?”
“你看哪里呢?!”
雪之下雪乃下意识拉紧网球裙的白短裙,即便内衬安全裤,仍觉那目光令人敏感发麻。
“抱歉,抱歉,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