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莫要胡闹!容我细细道来,岂非不可?”
“呵!尔等蠢物!”
“休以为我不敢惩妇人之过!”
骤然间,一脚踹中比企谷八幡的鼻梁,痛得他一手掩鼻,跌坐在毛毯铺就的榻前。
一缕温热的液体自鼻端流淌而下。
“瞧见了吧,鼻血都出来了!”
雪之下雪乃本能地欲抬足,比企谷八幡忙道:“你若再动,我便以血污你衣裳!”
如此一来,雪之下雪乃面色立时铁青。
“真是下作。”
“言矣,言矣……天命兄!天命兄!速来指教此情此景如何应对?”
比企谷八幡心有感慨,阳乃那样的女子方易相处,至少不至于因琐事动手。
堵住流血的鼻孔,他取来浸了酒的湿巾,简单拭去掌心的血迹。
“来,抬足。”
本欲拒绝,却未及开口已被他握住脚踝。
受伤之处又被恶意按压,雪之下雪乃顿时无力反抗。
“嗯……”
疼痛所致的不适让她微蹙眉头。
“唉,刺入颇深,莫动,我以酒消毒。切记,日后若再遇此状,当用坚实之物减损自身损伤。此乃你自家之物,总该思量一番损失吧……”
他边说着,边快速处理她的伤口。
“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我并无欺诈之意。自始至终,我与你姐并未有过太过亲近之举,只是未曾遇到此类情况,不知如何处置罢了。我唯一之法,便是将此事一拖再拖,直至众人皆能‘成熟’面对。那时,定有更佳之策……”
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出玻璃碎片,置于榻前桌上。
“既是如此,何不直接抉择?”
“你思考之时,总是这般直率吗?”比企谷八幡将她的脚抬至膝上,用绷带裹着消炎止血的药粉细心包扎。
“何意?”
雪之下雪乃眉心微蹙,见包扎完毕,立即将脚收回。
“何意?你可知‘无期待可能性’之说?此乃现实中的常见陷阱。”比企谷八幡苦笑,“你与你姐在待人严苛上如出一辙。所谓‘无期待可能性’,即当事人在客观状况下无法期待其做出合法行为时,即便犯罪,亦无罪。”
雪之下雪乃愣住。
“故此,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若你非要我伤害一人以保全你不受伤害,或阻止你伤害自己。你说,我该伤害谁?”
“若不明其意,我为你举例。我、你及你姐共乘一车出游,遭劫匪持枪威胁。他以你姐生命为筹码,若我不杀你,他便杀你与你姐。不论我动手与否,你终难逃一死,我该如何?若我动手,是否该负罪?”
“此即‘无期待可能性’。现下亦同理,既是伤害。如你所说,拖延是伤害,直言亦是伤害,那我何不等待众人皆能承受伤害之时,再行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