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了一系列的检查，离开医院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殷素素安静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脑海中不断地重现医生的话。
“胚胎已经在子宫内着床。”
“活性很好，很健康，已经十周了……”
她怀孕了。
她是真的怀孕了。
她从未想过的事已然发生，无法改变了。
“素素？”
“你还好吗？”
凌靳言目视前方，眼眸深沉。
他单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地裹住殷素素握紧的拳头，传递掌心的温热。
“我没事！”她抽出手掌，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你不用管我，你专心开车。”
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歪着头，额前细碎的刘海落在侧颜上，整个人显得温柔而娇媚。
“唔——”
翻涌的恶心感又一次地涌上心头。
她赶忙调整姿势，坐直身体，双掌捂住嘴巴，缓解这猝不及防的妊娠反应。
难受，恶心！
她想吐！
“没事吧？”
凌靳言侧目，眸光骤然缩了一下，下一秒，果断地把车停在了安全区域。
他迅速解开安全带，探过身，关切地查看她的状况。
“素素，你没事吧？”
殷素素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她自己也没料到这次恶心的感觉会如此持久。
她忍不住了，直接打开车门，下车、吐了出来。
中午吃进肚子里的食物，经过了一下午的消耗，早就没剩多少了，她只吐出了点苦水。
“素素！”
凌靳言紧随其后地下车。
他跟着蹲下，轻抚她的后背，逐一地掏出了瓶装水和湿纸巾。
“很难受吗？”
“来，抿口水，清理下口腔。”
他拧开水，递给她。
等到他帮着擦拭她嘴角的水渍时，殷素素才发现他的这一套动作是多么得行云流水。
在某种程度上，他，好得没话说。
“还难受吗？”
他定定地看着她，清冷的眸里浮动着柔和的波光。
不仅如此，他还自然地把她散落的长发挽至她的耳后，固定住。
“还好！”
他这样一弄，反倒是殷素素不适应极了。
他凶她，威胁她，她都忍了，也认了，突然间他变得这么温柔，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吗？
“你这是妊娠反应，基本得持续一段时间，我们先在外面缓一会儿，等到不难受了再开车回去。”
他的指腹在她白皙的脸上滑了滑，似是抹去未擦拭到的水渍。
这样的举动，亲昵、也暧昧极了。
他俩这样，合适吗？
“不，不用了，我现在不怎么难受了，我们还是现在就回车里吧！”
殷素素窘住了，大脑清空，招架不住他如此这般的攻略，立马拒绝，动作迅猛地站起身。
“你小心点，别摔了！”
他及时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几乎是同时和她一起站直。
“噢噢！”
他大可不必这样紧张的，她又不是大腹便便了，走几步路还真不至于要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