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回到誊春居,撞见凤兰。
“梨初姐姐,你这是打哪来?”凤兰仔细瞧梨初神色慌张,似遇到什么惊骇之事。
“哦,去花园采花了。”
梨初出了懿德轩才意识到自己是来取根本取不走的汤壶,自不能空手折返回去,见花园花朵鲜嫩,便采了些。
采花?
方才她明明瞧着梨初跟着如风一前一后出了誊春居。
恐怕是以采花之名,私相授受。
凤兰想起前几日见她与清风眉来眼去,梨初一板一眼教训了她几句,心中鄙夷一笑。
小人!
“给我吧。”凤兰伸手要取,又离梨初近了一步,仔细睇了她身上一眼,想瞧瞧有何端倪。
梨初错手躲开,“不必劳烦妹妹了。二奶奶今日请了府内绣娘为你我裁衣,应当快到了,妹妹去迎一迎吧。”
“那我先去瞧瞧,到了再喊姐姐。”凤兰听到做喜服,又见梨初并无异样,这才离开。
梨初见凤兰走出院子,松了一口气走入后院,回到房中拿出腰间荷包,将玉佩取出握在掌心摩挲。
她被夺了身子,若是三贞九烈应当一头撞死。
可于卑贱的婢女而言,苟延残喘于世原本就艰难,如今也不过是难上加难罢了。
既然死都不怕,又为何怕活着。
更何况,她有许多心愿未了。
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被狗啃了一口。
梨初坚信,此事她不说必然无人可知。
而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将军,若不是中了媚药,又怎会与她一介陪嫁丫鬟暗度陈仓。
他既让她绝口不提,必然不会自揭其短。
梨初思及此,暗暗平复心绪,可看着掌心玉佩,烦扰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她要如何嫁给如风,如何面对如风,新婚夜若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他该多么失望,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她不能嫁给如风,可婚期将近又当如何是好。
梨初还未想出一个法子来,府邸绣娘便在午后来了誊春居,为梨初与凤兰量体裁衣,对于婢子而言这是莫大的殊荣。
“姑娘身段玲珑有致,腰窄臀圆,成婚之后,必能为夫家添丁进口。”不知是否得知她们即将嫁人的缘故,绣娘小嘴似开过光一般,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外说。
梨初被绣娘逗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