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们家揽月回来了!”
夏揽月刚推开家门,就听到养母李梦兰用她那温柔得很虚伪的声音嚷了起来。
根据李梦兰的尿性,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装得如此的温柔亲昵。
她看向客厅,发现来了客人。
客人是一位约二十八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一件普通的卡其色衬衣和一条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肩宽腿长,高大健硕。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坐在窗边的原因,他的五官看起来很立体好看,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墨亮深邃,锐利的眸光不带任何情绪看向她。
“宋先生,这是我的大女儿夏揽月,也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李梦兰亲昵地上前把夏揽月拉了过来,笑嘻嘻地向那男人介绍。
未婚妻?
夏揽月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
她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未婚夫了?
“揽月,他是你爷爷为你订下的未婚夫,姓宋,叫……”
李梦兰一下子忘记男人的名字,急忙看向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鹤卿。”
男人的声音低沉冰冷,说完又抿上薄唇,仿佛惜字如金。
“对对对,宋鹤卿,多贵气的一个名字啊。”
李梦兰点头,装出一脸羡慕的样子转眼看夏揽月,“揽月啊,你看你的未婚夫,多帅啊,一点都不比那些电影明星差,如果不是你爷爷生前定下来的婚约,你就算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子的好男儿。”
“什么婚约?”
一头雾水的夏揽月没好气地问。
“你爷爷和他爷爷当年是感情很好的战友,想结为亲家,就交换信物订下了婚约,现在,他上门来要求履约了。”
李梦兰把一封因为岁月陈旧而发黄的信和一块质量不怎样的玉佩递给夏揽月。
夏揽月打开信纸,看到里面的字的确是爷爷夏国辉的字迹。
“你不愿意,可以拒婚。”
宋鹤卿漠冷的说,“我家穷,有自知之明,不会强求。”
夏揽月看了一眼他那随意挽起袖口的右手。
手腕上戴着一块有点磨损破旧的军用机械表。
夏揽月原来是个孤儿,是爷爷在街头把她捡回来收养的,像亲爷爷一样疼爱她和护着她。
如果没有爷爷,她早就饿死或者冻死在街头。
她怎么能让爷爷变成不守承诺失信之人呢?
“我愿意守约,只是我也得说明一下我的职业……”
夏揽月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梦兰急忙打断了,白了她一眼后,笑着对宋鹤卿说,“揽月的职业不错,是给人化妆的,工资也高。”
“我目前无业,只和人合作做点小生意。月收入不稳定多少,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立刻去领证。不愿意,就把我爷爷当时交给你爷爷的信物还我,并且回个信。”
宋鹤卿的目光看向挂在夏揽月脖颈上的那一块黑色的玉佩说。
夏揽月摸了摸脖颈的玉佩。
这玉佩是爷爷在她十八岁的时候给她的生日礼物。
没想到,竟然是婚约信物。
“领证!立刻去领!”
李梦兰迫不及待地从房里拿出户口本放到夏揽月的手里,督促她去领证。
只要夏揽月结婚了,就能从这个家离开了,再也不用看到她顶心顶肺。
当初,公公夏国辉为了防止他死后,她把夏揽月这个野种赶出去,竟然悄悄地把楼房过户给夏揽月,只给她老公一个套房。
当然,那套房也不错,在江城很好的地段,有140多平方。
但是,在这寸土如金的江城里,怎样都比不上独栋老房子值钱。
她想把一向看不顺眼的夏揽月赶出去,霸占这房子。
无奈他的老公对夏揽月也很维护,天天吹枕头风都吹不动,只好作罢,唯有暗自想着各种办法让夏揽月赶出去。
但夏揽月也不是个软柿子,她拿捏不到,于是就各种想法子催婚。
结果,这死丫头什么职业不好干,偏偏晦气地做那种给死人化妆的入殓师,吓跑了无数相亲对象,就连送外卖的都看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