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站在后面的,司礼监随堂太监李公公,应声走到了田尔耕的旁边。
田尔耕侧身给他让出了主位。
李公公矜持地一笑,拿出崇祯的御笔手书,脸上露出了姨母的温暖。
“骆指挥使,杂家带来了皇爷的御笔手书,赶紧跪下来接旨吧。”
“臣骆养性,恭听圣训。”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狼心狗肺,辜负圣恩。
履职仅两月,毫无建树,反而添乱,深失朕望。
算朕看走了眼,不想你这二世祖,首鼠两端。
竟敢恬不知耻,逢迎文官,违背圣意。
即日起令其禁足在家,闭门思过,等候发落。
其锦衣卫指挥使权责,暂由指挥同知田尔耕暂领。
钦此。”
李公公宣读完圣谕,念咕了一句。
“什么东西,敢惹皇爷生气。弄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杂家看看今天有哪个文官救你?”
随即李公公也不再理会,已经身体瘫软成一团的骆养性。
他满脸笑容地对着田尔耕拱拱手,说道。
“那田大人,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你处理了。
杂家这就告辞。
回去复命就说,你已掌握确凿罪证。
这骆养性已被羁押,不日就将案宗呈交御览……
大话,杂家可都替田大人递上去了。
到时候,田大人可别诓我,出了什么纰漏,杂家可是第一个倒霉。”
田尔耕上前一步,从袍袖之中伸出手来,套住李公公的袍袖。
神不知鬼不觉就送去了一张银票。
“这哪能呢,瞧李公公说的。
俺老田可不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的交情,您老还信不过俺的为人。”
“好说好说。
就因为是你老田,杂家才敢把这件事,往前推进一点。
按皇爷的说法,就是打好提前量,事半功倍啊。
啊?田大人你说对不对?”
“田某佩服,就是这个理。
俺是个粗人,比不上李公公是内书房出来的秀才。
这陛下的话,十句倒有八句是听不太懂的。”
“哈哈哈哈,皇爷的话还是很好理解的。
够杂家活学活用几辈子。
到时候再开御前会议,咱俩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