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陈泓竟然会做出这样离谱的诊断。
虽然国师说皇兄会经历异于常人的事情,但是有身孕这件事还是不可能的吧!
到底翎风年纪比他们俩大,又稳妥,在云霁难受得不欲多言,只伸手比划“送客”时,控制住了单方面殴打的局面。
他知道这是云霁的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寻常太医都没辙,还指望这个初出茅庐的人来医治,简直是天方夜谭。
“试试看,没准儿就成了”的梦想破灭,翎风只让陈泓开些抑制反胃的药方,便客气地请他出去。
云霆盯着陈泓的背影,还在滔滔不绝地骂:“没有金刚钻,何必揽瓷器活?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白拿这么多俸禄养他们!”
换气的间隙,他猝不及防听见翎雨的质问:“小殿下,您在茶水里下了什么?”
往日挚友的声音,带有满满的怒气,云霆慌张起来。
翎雨是怎么发现的?自己做的不是很隐蔽吗?
“什么下了什么?”做贼心虚,云霆把头低下,本能地否认,“我,我没有!”
“还说没有,”翎雨上前揪云霆的衣领,向云霆展示茶杯里尚未被溶解的红糖,“看看,这是什么!”
翎雨双目充血,气得一时忘了敬称:“我说你今日怎么如此殷勤,原来是刻意为之!”
云霆年纪尚幼,他被翎雨发怒的样子吓得嚎啕大哭,说话都不连贯起来:“翎雨,我,不是,没有,呜呜呜……”
碍于云霆特殊的身份,翎雨即使气得咬牙切齿,也只能低呵:“当初告诉你,我是想着,你可以在特殊场合照顾你皇兄一二,谁知道你竟做出这种事!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把它告诉你!”
哭半天都没得到云霁的安慰,云霆心里不自觉害怕起来。
往日他做错事,兄长不都是训斥一顿就了事吗?怎么今日,兄长一反常态,一言不发?
“兄,兄长,”云霆扑到云霁脚边,扯云霁衣角,他不敢看云霁的脸色,只敢看云霁的袍子,声音小如蚊子叫,“我不是故意的……”
之后,就是令云霆窒息无比又记忆犹新的片段。
云霁没有骂他,却比苛责他更让他难受。
云霁长叹一声,片刻后沙哑,疲惫又坚决地发出逐客令:“殿下,你走罢。”
从没被云霁这样对待,云霆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更情愿云霁把他臭骂一顿,云霁这样的反应,让云霆心里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