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身子,云霁扶胸口,发出声干呕。
唯恐他弄脏垂下长发,南映栀一手托木盆,一手抓起他青丝。
“唔,吐不出来,”他扒着床沿,阵阵喘气,“胸口堵得慌,难受。”
深受折磨,云霁难受至极,不免开始自暴自弃,手握成拳,往胸口捶。
见云霁捶着捶着,手往下移,顺势击打柔弱腹部。
手劲儿之大,让南映栀大冷天,硬是急出一身汗。
“轻点儿,”将木盆搁地上,她控住他暴躁双手,“别用力打肚子啊。”
失去外力压制,胸腹不适,愈发变本加厉,云霁额角渗出冷汗,气若游丝:“疼。”
见他这副难受模样,南映栀心中,也不好受。
利索给他挽个简易发髻,她把云霁搂入怀:“青川儿,哪儿疼?”
“都疼,”指尖在身前转一圈,云霁欲同以往,靠在她肩头,又疼得往前蜷缩,“主要是胀痛。”
脑中一下算起,自事后经过多长时日,南映栀心中有了答案。
有孕已近乎五周,怪道他茶饭不思,还晨间欲呕。
“你这,”感到他吃得少,腹部却略鼓胀,南映栀手轻轻盖上去,“应当是胀气了。”
“唔,”气卡在喉间,不上不下,云霁目光迷离,“该如何,是好?”
“不难,”知解决消化问题,无非排气,南映栀指腹打圈,“我给你揉揉,排排气。”
最后三字,令云霁略感不好意思。
排气?
如何排?
片刻后,他不由自主,打出个嗝,便瞬间领会,此词之意。
胸腔松快稍许,云霁舒服不少,但没过几时,又堵得慌。
一连打过几个嗝,他明显感到,一阵停留在喉间的恶心感,倏然往上涌。
忧心给南映栀添麻烦,他俯首,顺着感觉,将近几日咽下,但未消化吃食,尽数吐出。
食物混着酸水,强烈酸臭味儿,霎时充斥整个密闭帐篷。
云霁还未冲南映栀致歉,这秽物气息难闻,就被扑面而来气味熏着,再度趴在床边猛吐。
料到他消化不了,自然会呕,南映栀手叩他背,助力他排出秽物。
过好一会儿,云霁反胃感渐消,口水却止不住往上冒。
瞅他吐得过于用力,甚至于眼尾都浮现红点,南映栀不敢再放任他呕。
“没事,”从朝上拍他背,改成往下顺他脊,她嗓音温和,“没事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