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妃,是大离人,她在我幼时,给我讲过‘糟糠妻,不可弃’之理。
“你既有我的孩儿,我该护在你身侧,好好保护你该才是。
“嫣儿,再相信尉迟哥哥一次,成么?”
感到话语恳切,云嫣心中,无比触动。
蹲下身,她不顾尉迟翊身上脏污,用帕子,轻轻擦他蒙灰的脸颊。
没料到她身为金贵公主,竟会柔情似水,亲自给自己擦去污垢,尉迟翊一时愣怔,说不出话。
“尉迟哥哥,”望入他双眼,云嫣目光柔和,“你与皇兄交好,嫣儿自不会让你失望。”
听她谅解,尉迟翊近乎感激涕零:“嫣儿,我做出过不少迫害你之事,你还愿意相信我,我十分感激。”
在旁边,莫名其妙吃上他们发的甜蜜,南映栀身旁没云霁作陪,遂轻咳一声,打断他们温存。
纵使被打扰,云嫣也不恼,还给她台阶下:“皇兄,怎的了?”
“尉迟皇子,”南映栀悠悠发话,“既然你无异议,那闲话少谈。
“朕这就派人,去拟条款,你即刻签上,省得夜长梦多。”
可江山与美人兼得,尉迟翊心中乐开花,忙不迭应一声“好”。
跟随云霁多年,翎雨在文笔方面,也造诣颇深,很快便将文书拟好,呈上来。
审过一遍,没找出毛病,南映栀从袖间探出玉玺,亲手盖在文书边角。
见她既已落印,尉迟翊不甘落后,他掏怀中北朔印章,也在白纸黑字下盖上章。
正当他以为,大功告成时,南映栀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玉玺尖角,在他手背划上道浅痕。
纵使未伤及要害,尉迟翊未看清她动作,仍惊魂未定。
他双手交叉,护在心口,四肢铁链跟着“哐哐”响:“您,您这是做什么?”
收起传国玉玺,南映栀将系于腰际璞玉解下,对他吩咐:“滴些血上去。”
见平平无奇白玉,带有传闻中,那活了百来年国师,才看得懂的古老文字,尉迟翊恍然大悟。
他往后大退一步:“这是那血誓玉!”
南映栀没否认,只学着云霁习惯,皮不笑肉不笑:“你还不算孤陋寡闻。”
“我若违背誓约,会即刻暴毙,”
他由喃喃变作呐喊,“但你即使不遵从,也毫发无伤,这,这不公平!”
这会儿,南映栀不提血誓玉之单边保护效,仅谈此时定下合约,对北朔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