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屋出来,苏翎月带着彩蝶彩衣,把蒸好的药材已经搬到厅中。
陆大夫和她们一起制作药丸,萧煜就在一旁饮茶。
因为突如其来的喜悦,加上中午没有午休,他实在困倦,就在屋里的摇摇椅上睡着了。
苏翎月只当他因为做梦才没睡好,给他盖上狐裘披风,又继续制作药丸。
皇宫中,皇帝看着三司呈上来的证据,脸上多日来的阴霾终于散去。
“三位爱卿做的很好,短短两个月,就找齐了证人和证物。”
大理寺卿段煦、刑部尚书张忠和督察院御史孟玦一起,拱手一拜:“多谢陛下,这是臣等该做的。”
奏折上,有些证人、证物来的来源,段煦都蒙混过去,张忠是知道内情的,并没有多言,孟玦是最后一起参与审核的,因为当堂审问时他查过,证人证据都没有问题,他也没有细究。
随即皇帝便下了圣旨,释放姜富并且官复原职,赏百年人参两根,鹿两只以作抚慰。
姜富出来之时,刘放带着一队御林军和圣旨,大理寺少卿带着一堆人,还有囚车和枷锁,一起来到王清府上。
大厅内,王清、典氏、王忆蓉和丫鬟小厮跪了一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姜富贪墨一案,现已查明,乃是被诬陷。户部侍郎王清嫌疑重大,现在特命三司对其加以审讯,王家众人禁足府中无诏不得外出,违者格杀勿论。”
诏书一出,胆子小的丫鬟开始哭起来,王忆蓉的头扣在地上,在所有人看不到的黑暗中,她的嘴角勾起冷笑。
娘亲,你看着吧,欠你的,一个都跑不了。
“哭什么哭,我与老爷都还活着。”典氏一声厉喝,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王清脸色苍白,眼下一片乌青,虽然看着一派淡然,但僵硬的身体早就出卖了他。
刘放看着跪的笔直的王清,沉声道:“王大人,同僚一场,请吧!”他的手下并没有动手。
但李淮之不一样。
他在运送证人回京的路上,遇到过不少刺杀,若不是那一队神秘人,他早就没命了。
因此他对王清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没有刻意交代手下,手下的狱卒自然不会客气。
王清站起身,李淮之不带任何表情的挥了挥手,身后的狱卒当场给王清套上枷锁、手铐。
出府的路上,狱卒连拖带拽,王清好几次差点摔倒。
出府时他再一次差点绊倒,站稳后,他怒上心头。
李淮之跟他一样是三品大官,况且未来一段时间,他都要在李淮之管辖的大理寺待着,他不好得罪。
只瞪着李淮之的手下道:“没定罪之前,我依旧是朝廷命官,安知未来是福是祸,你们岂敢如此羞辱于我。”
这些狱卒里,好几个都是跟着李淮之去过江南的,中间发生的事都知道,他们有好几个兄弟还折在半路,这口气当然要出。
那个中年健壮的狱卒队长冷嗤一声,“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但是王大人,现在你是大理寺的阶下囚,还是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吧。”
其中“王大人”三个字说的很重,讽刺意味明显。
李淮之对王清没有怨愤是假的,因此,手下羞辱王清时,他没打算阻止。
王清深刻的体会到“阎王易躲,小鬼难缠”是什么意思。
在出狱前,他要在这些人手底下讨生活,只好闭口不言。
等将来他出去,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正是傍晚人多的时候,府门口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看到王清戴着枷锁镣铐出来,纷纷开始议论、指指点点起来。
王清只得将头低下去,避开那些人投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