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能否告诉我这块白玉是怎么来的?”他看着贞太妃,在安静的房间里呼吸略显粗重。
贞太妃身形一颤,后退一步,扶着桌子站直身体。
“煜儿,你……都知道了?”她抬眸看向萧煜,脸上都是慌乱。
对上贞太妃躲闪的目光,萧煜缓了神色,放下握着玉坠子的手。
他垂下眼眸,平静开口:“一个月前皇帝生辰,西凉国三个皇子来京城贺寿,遭遇刺杀,我碰巧救了其中一个,他身上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白玉坠子。”
慌张过后,贞太妃像是脱力般,双腿发软。
萧煜扶着她在凳子上坐下后,也在她身旁坐下,双眸平静的看着贞太妃,等她的答案。
等了一会儿,贞太妃平复心情后,抬眸看向萧煜,神色坚定,“是,先皇不是你父亲,西凉大王李宗元才是。”
萧煜心中悬着的石头彻底放下,他看着自己手中的白玉坠子,脸上是轻松释然:“我大概猜到了,这次过来,就是顺便同母亲确认这件事。”
“你会看不起母亲吗?”贞太妃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很怕此生唯一的依靠,自己的亲生儿子,会因为自己不守妇道而看不起自己。
萧煜握住贞太妃的手,温声道:“我想,母亲定然有自己不得已的难处。母亲待我,事事细致入微,护我平安长大,我怎会怪母亲。”
曾经让贞太妃寝食难安的惶恐,如今被儿子理解,还得到儿子的宽慰,多年的委屈让她再也没忍住,把脸靠在萧煜的胸膛前哭起来。
萧煜把手搭在母亲的背上,轻轻拍着,安慰她。
哭了一会,宣泄完情绪,贞太妃擦干眼泪,柔声说道:“煜儿,对于你和你父亲,我都是感激的,若是没有你们,皇宫的深墙高院,早就成了我的埋骨地。”
“我生在西湖水畔,家里经营着小本买卖,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生活富足。那年我十六,上街买胭脂,就遇到先皇帝,他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带进宫。”
贞太妃的脸上都是憎恶,“我成了这深宫里最年轻的嫔妃,连爹娘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入宫大半年皇帝来过我这里几次,剩下的是无尽的惶恐、孤独和恐惧。”
“我不想侍奉他,他老了!年纪甚至比我祖父还大一岁,看到他我就害怕。但是我一直忍耐,希望他哪天能发发善心,放我回家。可是后宫没有权势和宠爱的嫔妃,日子过的还不如丫鬟,她们都欺负我。”
说到这里,贞太妃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萧煜眉头紧皱,用帕子轻轻擦拭母亲脸上的泪,温柔的安抚:“母亲,可以了。”
贞太妃红着眼看向萧煜,扯出一抹笑,“不,煜儿,我想说出来,这些压在我心上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