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崎岖的小路上,每一次颠簸都会扯到余正豪的伤口。
因为余正豪忽然不知自己做这些事情,忍受这么多折磨的意义,原本不放在眼里的痛苦,此刻越来越痛了,以至于让他紧紧咬着牙才能勉强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路途终于结束,马车缓缓停在了一间小小的宅子前。
余正豪在母亲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下马车。
他吃力地抬起头,一眼便看到父亲站在大门外,那憔悴的模样让他表情一凝。
余正豪看着为自己担忧至此的父母,心中满是愧疚,忍不住鼻头一酸,带着哭腔喊道:“父亲!”
余父连忙应着,快步走上前来,眼中满是心疼,他安慰道:“回来就好,你能回来就好。”
曾经辉煌的如意门余家,经此变故已然彻底没落。
他们搬离了原来的府邸,住进了这处狭小的宅子里,身边甚至连一个仆人都没有。
余父和余母亲自搀扶着余正豪回到卧室,余父小心翼翼地为余正豪检查了一遍伤势,惊喜地发现儿子的伤势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他开心地说道:“正豪,你好好休养,不要胡思乱想。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不耽误以后的修行。你还年轻,只要练出一身本领,未来大有可为。”
余正豪听了父亲的话,只是苦涩一笑,心中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数日之后,在一个略显阴沉的午后,得到消息的毕承恩与刑翰飞匆匆忙忙来到那间偏僻,狭小的宅院里看望余正豪。
一进门,两人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余正豪身上,往日意气风发的余正豪,此刻却显得格外憔悴与落寞。
他坐在床上,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斑驳地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映照出一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眸。
他缓缓抬头,望向这两位风尘仆仆赶来的挚友,心中五味杂陈。
烧毁毒池,分明是他们三人共同的壮举,然而如今承受惩罚的却只有自己。
这惩罚若仅仅是些皮肉之苦,或许他还能坦然处之,可他失去的,却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尽管余正豪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这一切与毕承恩和刑翰飞毫无关系,但那无形的隔阂却悄然产生了。
“你们来了……”余正豪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眼神在两人间游移,似乎在寻找着某种慰藉,却又害怕这份慰藉太过脆弱,一触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