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与沈清轩步出房门。
客堂之中,臣楚慕不再哭泣,泪痕已干,似已接受父亲仙逝之实。
臣父安详地躺在软榻之上,臣楚慕跪伏于侧。
寂静笼罩,三人默然。片刻之后,沈清云启唇,“臣公子,尚望尊翁能早日安息。”
言下之意,速速离去。
臣楚慕微微颔首,起身将父亲抱起。
沈清轩上前开门,送臣氏父子出门。
他欲多送一程,却被臣楚慕婉拒,“感谢二位让我得见父亲最后一面,数日后,自当奉上答谢之礼。”
冷漠之词,以财划界,清晰无疑。
面对臣楚慕的漠然,沈清轩无言以对,直至其步入电梯,方轻应一声。
目送其远去,沈清轩愣在门前,心有戚戚,本欲宽慰,却终未出口。
虽未亲身经历丧亲之痛,臣楚慕那仿佛世界崩塌的神情,令他忧虑。
表面平静,沈清轩内心实则挂怀。
欲言又止,未及安慰,对方却急于划清界限。
“欲宿门外乎?”沈清云清冷之声自室内传来。
“非也非也。”沈清轩急忙回至客堂,重门合上,示意无意门外留宿。
“清清,你可听见臣楚慕之父对他有何言?”沈清轩好奇难抑,欲知那父子密谈。
为示正直,他又添一句,“是否谈及遗产?是否全数归于臣楚慕?”
沈清云抬眸,随手取过茶盘上瓜子,含笑而言,“遗产未提,但老者言有一义女,嘱咐臣楚慕善待,并望二人结为道侣。”
“道侣?”沈清轩声调陡升,满是诧异。
“时至今日,竟还有包办婚姻?其父何其迂腐……”
余音未落,在沈清云目光下戛然而止。
“迂腐?”沈清云挑眉笑道,“非也,臣楚慕似对其义妹颇有好感。”
沈清轩仍不甘心,“可他不是对你有意?”
“对我有意?”沈清云诧异。
“何来此言?”
臣楚慕之情,仅是强者依赖,或是救命之恩的感激。
初始或许有情愫萌芽,但经此波折,心湖已归平静,唯余敬畏或依赖。
小金不满地摇尾,它也认为臣楚慕对清清意图不纯。
沈清云捏住它摆动的尾尖,“他无意于我,我亦无意于他,莫要妄想。”
此言,既是对沈清轩,亦是对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