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先前还称他为小兰息,言及因他之故放过上官透,虽知其中有作戏成分,兰息却以为,自己在沈清云心中总归有所不同。
沈清云此言突兀,令他措手不及。
“可是晚辈何错之有,竟惹前辈厌烦?”他趋步向前,跪倒在地,卑微至极。
沈清云见状眉头微蹙,不耐道:“你心中所想,以为我不知道?”
她取出上官景赠予的令牌,随意抛起,以戏谑的目光望向兰息,“你想要这个吗?”
兰息抬头,先望向令牌,再转向沈清云,最终与她的目光相遇:“晚辈确有所求,但自知修为浅薄,难以入秘境。”
语毕,他又低下头,不敢直视沈清云的神色。
沈清云并未看他,令牌再次被抛起,复又紧握于掌中。
她审视着这枚纯黑令牌,其上古朴的纹饰中透着妖异。
似乎,在何处见过?
得令牌后,沈清云仅随手系于腰间,并未细察。此刻细看,总觉得那纹饰异常眼熟。
她欲深入探究,便没了戏耍兰息的心思,挥手道:“你起来吧,勤勉修炼,终有一日可入秘境,先退下吧。”
兰息起身,似欲言又止,见沈清云全神贯注于令牌,便默默退下。
行至门口,他不禁回首,见她依旧不动如山,终是转身离去。
罢了,一切全当梦境,他们本就非同一世界之人。
沈清云既得秘境令牌,想必不再参与比试,他们或再无相见之日。
兰息悄然离去,沈清云并未察觉。
或许,她察觉了,只是懒得理会。
兰息走后,等候区唯剩沈清云一人,她凝视令牌良久,却未得其解,但那份熟悉感绝非空穴来风。
等待南翊多时未果,她不耐烦地取出手机,发短信告知南翊自己先行离开,随后唤出飞行小舟,乘风而去。
南翊是否查看手机,何时得知消息,沈清云并不在意,她已告知。
途中,沈清云端坐舟中,半空俯瞰这座历经数百年的古城,觉得与修真界中的凡间皇城并无二致。
对这个世界,她已无所眷恋。
沈清云将令牌重新系于腰间,打算回去后仔细研究。
小舟疾驰,不过数分钟便抵达沈清云的居所。甫一落地,她迈出一步,忽而想起一事。
她的剑呢?
那柄险些割断上官透咽喉的剑,她让它去清洗,它却不知所踪。
沈清云皱眉,重登小舟,飞向赛场。
此番她未至等候区,直奔与上官透交战的特殊场地。
赛场已空无一人,若非地面上大片暗红的血迹,无人知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上官景、上官颜已离去,至于上官透,沈清云低目,凝视血迹。
京城冬日严寒干燥,血迹已近乎干涸,上官透想必已被二人带回,从血迹的干涸程度判断,他们离开已有一段时间。
沈清云无意追究他们的去向,见此处已无人,遂静心,尝试在心中召唤那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