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图藏云弯着腰立在后面,大气不敢喘。
毕竟除了客京华,丞柒甚至不曾同他人讲过半句玩笑话。
丞柒搓了搓客京华的发顶,吩咐道:“再拿三十个蟹黄包、十个鲜肉烧麦、六笼虾饺、三盘桂花糕、一锅竹荪汤过来。”
“是。”乌图藏云迅速赶往御膳房。
丞柒随手取掉冕冠放在案桌上,而后挨着客京华坐下。
气氛倏然寂静,两人一时无言。
“你是小朋友吗?”丞柒先声打破缄默,打趣道:“不高兴就不吃饭不理人了?”
客京华低着头不吱声。
“骗你的。”丞柒哄慰道:“我怎么会滥杀无辜呢。”
客京华扭头盯住他,狐疑道:“真的吗?”
“真的。”丞柒点点头,温声道:“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吃饭。”
客京华略一蹙眉,询问道:“丞柒,你喜欢我吗?”
丞柒反问道:“怎么了?”
“放了我吧,我好难受。”客京华试着商量道:“我每年都来曌陵看你三次,你我仍是莫逆之交。”
丞柒道:“二十次。”
客京华应道:“好。”
“那也不行,我不会放了你的。”丞柒故意逗他玩似的,莞尔道:“你可以多求求我,说不定我会带你出去逛一逛呢。”
客京华委屈巴巴地嘀咕道:“骗子。”
“这些天的确瘦了许些,之后不许这样了。”丞柒揉了揉他的脸蛋,若无其事道:“明白了吗?”
客京华耷拉杏眼,沮丧地“哦”了声。
“陛下,砚王求见。”宦官禀报道。
丞柒侧身亲了亲客京华的左颊,叮嘱道:“乖乖等我。”
阁厅内,丞玥持棋独弈,瞧丞柒进来便懒洋洋地招呼了声“舅舅”。
丞柒落座于对面那张太师椅,警告道:“敢说一句废话,你另一条腿也别要了。”
丞玥暗自掐把汗,故作从容道:“近期一众官员惨遭袭击,弄得朝廷上人心惶惶。传闻是乌合众的手笔,还望舅舅明察秋毫。”
丞柒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棋局——黑白纵横间,一颗颗黑子定在独辟蹊径的险位。
隐锋守拙,行棋诡谲。
丞玥连棋路都在效仿自己舅舅。
“死了几个人而已,不必大惊小怪。”丞柒拈起棋奁中的一颗白子,兴致缺缺道:“反倒是那个害人不浅的亡忧散,朕还真要好好彻查一番了。”
丞玥执黑子与他博弈,明知故问道:“是那个致人成瘾的药粉吗?据说此物在酒楼赌场里很是风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