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闲闻言:“夫人的病已经许多年了,看了许多大夫,吃了许多药,也未见好。只怕是……”
温夫人闻言,握紧了温知闲的手,“夫君莫伤心。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此生能与夫君相遇,我已无遗憾。”
白知愿听闻,心中微叹,“夫人通透。可是温师爷却不如一女子活得通透。”
温知闲猛的抬头,“小姐此话怎讲?”
白知愿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刚才温师爷与夫人的对话,我与云麾将军都听见了。你明知道刘怀素是什么人,这么多年从未向朝廷举报。就连到了现在,依然还在包庇他。这就是你夫人所说的,你心怀百姓吗?”说到最后,白知愿的语气已是厉色。
温知闲闻言,脸色变了又变。
温夫人急忙道:“请云麾将军和白小姐勿怪我夫君。我夫君早年发觉刘怀素的所为,也曾想上京告御状。是我,身体不好。而刘怀素这些年一直找人医治我,隔三差五的送药给我们。白小姐也看到了,我们家徒四壁,这些年全靠刘怀素的接济。夫君感念他的帮助,这么多年确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内心却备受煎熬。一面是我,一面是柳州百姓。咳咳咳……”
白知愿见此,冷淡开口,“温师爷究竟是为了你的夫人,还是因为自己懦弱呢?”
温知闲抬眼,脸上闪过怒气,“白小姐,你这种身在上京城里的小姐,怎知我们普通百姓的艰难。”
白知愿嗤笑,冷声开口:“我身在上京,是我父兄用鲜血和军功换来的。他们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而不是像你一样做个懦夫,明知刘怀素祸害百姓,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还以自己夫人为借口。温知闲,你的书都读哪去了?为国为民,不是纸上谈兵。你既然为官,就应将百姓之利放在首位,这样的你,和刘怀素又有何区别。”
温知闲脸色铁青,半响,喃喃道:“白小姐你说得对。”
“夫君……”温夫人颤声道。
谢云嵩只是沉默半响,缓缓开口,“白小姐说的没错,温师爷若是能早日下定决心举报刘怀素,那今日柳州百姓所受之苦皆可避免。现在我且问你,你可知刘怀素的行踪?”
温知闲沉吟良久,开口道:“我不知。但我曾经在他书房外听到他派人往柳州城外一个名为南平镇的镇子上送粮食。我猜测他应该在那。”
谢云嵩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南平镇我们早已搜过,并没人。”
温知闲顿了一下,“那在下真的不知了。”
白知愿思索片刻,“既然温师爷不知,我们就此告辞了。若是温师爷想到什么,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言罢,便与谢云嵩一起往门外走去。
白知愿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我的师父清逸大师,医术高明,此次瘟疫全凭他的药方。温师爷要是信得过我,我改日让师父来瞧瞧尊夫人的病。但是治不治得好,我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