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芸儿从来没去过汾阳侯府。因为汾阳侯府不在京城,它距离京城千余里。
这还不是主要原因。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的母亲郭紫薇,作为侯府嫡女,因为父母早逝,从小跟着祖母生活,与其他人关系疏远。
自从侯府老太太去世后,那些叔伯兄弟都把郭紫薇忘了。再加上她先前受了伤,膻中穴破损,自顾不暇,跟娘家断了联系,汾阳侯府的人还以为她死了呢。
腊八节,胡芸儿前往梧桐院,跟母亲闲聊,说起这些事。
郭紫薇道:“你有八个舅舅,但没一个是嫡亲的。你外婆只生了我,她病死的时候,我才5岁。你外公出门被劫匪杀害,他死时我才8岁。幸亏我得老太太怜惜,才顺利长大成人。”
胡芸儿问:“太婆是什么样的人?”
“老太太姓李,闺名‘芝兰’,出自书香之家,乃是李靖涵的小女儿。你知道,苍兰国有五大书院,其中‘南岳书院’很有名。你爷爷胡人杰,年轻时在那里读书十年,拜在‘南儒’李靖涵门下。李靖涵是鸿儒,活了172岁才去世。正因为这个缘故,我成为灵女之后,得到你爷爷的照顾,为我醍醐灌顶,将我收入门下。再后来,我才嫁给你父亲。”
胡芸儿没想到,上一代还有这种关系。
“娘,我听说李靖涵去世后,他的孙子李思敏做了南岳书院的山长。按辈份,我若见了李思敏,该叫他什么呢?”
“我叫他舅舅,你叫他‘舅爷’。”
“娘,汾阳侯府还有高阶武师吗?”
“没有。那些人吃不了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武修必须打磨肉身,不说别的,单是压腿、蹲马步,就能让年轻人叫苦不迭。所以很多贵人弃武习文,可是习文也不容易,做不到头悬梁锥刺股,如何能脱颖而出呢?”
“娘,太婆分明是明理之人,为何没教导好后人?”
“因为她终生未育,你那些舅舅都不是她亲生的,就算她是大房嫡妻,那些人也不听话,阳奉阴违,没法教!”
“如此说来,太婆也有些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