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自小就爱跟男孩子打架,没想到如今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如此彪悍,竟连自己夫婿都打。
子悠不由的瞪大了眼:“你果真动了手?”
“那还有假,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表姐气呼呼的说。
子悠附和的点了点头:“是该打,不过,那女子是什么人啊?”
表姐又是叹气:“董齐不肯说,二嫂来当说客告诉我,董齐年少时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子,早些年这女子攀上宁毅侯家的高枝,舍了董齐,哪知后来安王被诛,宁毅侯府也受了牵连,她被发卖到了宿州,我们从益州回京后,那女子辗转托人找到董齐,董齐先是偷偷去了宿州几次,后来竟筹钱把那女子买下,接来金陵养在外面。”
说着表姐竟委屈的泣不成声,从袖口掏出丝绢擦了又擦。
子悠觉得此事棘手:“若是寻常人倒也好办,偏偏是他的旧相好,如今你怎么打算?”
表姐眉头紧锁,很是无可奈何:“爹娘几次劝我回去,还说落下个善妒的名声不好。我先前在气头上说要与他和离,他竟一口应了,我如今还能怎么办?”
她思忖了片刻,对表姐说道:“若你打定主意不愿与他再过下去了,那便找来两家族长仔细分说,他侯府要纳罪臣家眷入门,事情闹大了,碍着他府上公子们的前程,不怕他们不同意,人各有志,一纸和离书一拍两散。”
表姐很是迟疑,缓缓开口道:“我不和离,两个孩儿还年幼,我舍不下他们,我更不愿便宜了那对狗男女。”
子悠劝道:“如此一面不甘心,一面又心怀怨恨的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哀怨潦草过完一生的女子还少吗?人要往前看,你还年轻,何必拿自己的一辈子跟别人置气呢?”
表姐把丝绢往桌上一拍:“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当初他们董家不过是个落魄户,靠着我公爹那点饷银,勉强饿不死罢了,都是我徐家出钱出人,给董家几个子侄都捐了官,买了店铺庄子,这些年徐家贴补他们董家的银钱少说也有几万两。如今他们日子好过了,各个都不把我们徐家放在眼里了。”
子悠宽慰她道:“算了吧,从前那些银两就当扔了,喂了狗了,这世上大把好男儿,定会有一个敬你爱你之人。”
“不相干的人敬我爱我又有何用,你不懂。”表姐低声说道。
子悠道:“我怎么不懂,我看你不光舍不得孩子们,还舍不得董齐吧。”
“胡说,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表姐还要反驳。
子悠揶揄她道:“既如此舍不得你那孩儿们,你便乖乖回去做你的贤妻良母,敲锣打鼓的把他那外室迎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