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后花园流连忘返,过了半晌,灵风出现在众人面前,为文府女眷介绍白云观的由来。
“实不相瞒,文老太太乃是本观第一位香客,”灵风微微躬身道:“贫道方才前去向观主禀明此事,观主感念各位善信的虔诚,愿点化众善信。”
文府众人怔在原地,不解其意,灵风又道:“观主冲虚道长乃是得道成仙的涂灵道长首徒,有消除百病之神通,若众善信有难以治愈的顽疾,可随贫道前去。”
王大娘子与文老太太小声嘀咕道:“世上哪有百病全消的神通,莫不是骗子……”
但转念一想白云观中处处都透露着不平常,随即又住了嘴。
钱大娘子听了却是眼眸一亮,急急的问:“胎记也能消除吗?”
灵风缓缓点了点头:“可以。”
“母亲!”钱大娘子侧过头,双眼巴巴的看向文老太太,喊了句:“小七的胳膊!”
文老太太自然知道二儿媳最在意的就是小七身上的胎记,只是……世上哪有令人百病全消的道士。
倒是打着神仙旗号坑蒙拐骗的道士满大街都是。
这桩子天方夜谭的事,钱大娘子自然知道婆母的顾虑,但有一线希望,她都不愿放弃。
更何况,这白云观在京城人的眼皮底下拔地而起,又有那么多珍贵琉璃做窗户,想来也是有些神通的。
“母亲,让观主瞧一瞧,万一行呢?”钱大娘子面露恳求。
文老太太叹了口气,心想倘若只是失些钱财倒没什么,只怕二儿媳如此期待,到最后又是空欢喜一场,受了打击,万一再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七小姐见祖母不语,忙道:“祖母,母亲,婉儿不在乎什么劳什子胎记,不嫁人就是了,左右父亲哥哥都做着官,家里有铺子有庄子,又不是养不起我。”
“说的什么浑话。”文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变了脸色。
被祖母训斥一声,七小姐低下头去,脸颊却圆鼓鼓的,似乎有些不服气。
文老太太打量着孙女白嫩的小脸,心里又忍不住叹了气。
罢了罢了,纯当死马当活马医罢。
文老太太挥了挥手,道:“还请道长带路。”
婆母松了口,钱大娘子喜极而泣,忙拉着女儿的手,催促着众人走快一些。
灵风领着文府女眷七拐八拐到了一座静谧的小院,推开院门进了五开间的福地堂。
文老太太跟着灵风头一个进了正堂,只见一个鹤发童颜,身穿青色道袍的老道盘腿而坐,手里拿着一柄拂尘。
该道长头发花白,面色红润,仿佛仙人下凡一般,有一种出尘脱俗、道骨仙风的感觉。
文府女眷不由得有些紧张,畏首畏脚的垂手而立,跟着文老太太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拜见观主!”
陈安淡淡道:“请起。”
“观主!”钱大娘子不等婆母开口,急切的拉着七小姐越过众人,站到陈安面前,哀求道:“这是我的小女儿婉仪,打一出生胳膊上就长了成片的红胎记,如今胎记越长越大,妾身实在痛心,还望冲虚道长出手救治一二。”
钱大娘子想起女儿因胎记受到的苦楚,不禁潸然泪下道:“若是冲虚道长愿意相助,别说是这些身外之物,哪怕让妾身割肉供奉老神仙,妾身都使得。”
陈安姿势不变,声音低沉道:“掀起胳膊我看看。”
七小姐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高坐上首的冲虚道长,见她眼神慈和,气质超凡脱俗,便顺从的掀开袖口一角,露出颜色暗红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