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持续嘲讽道:“盛老太太你打着真爱的幌子下嫁探花郎,用权势威逼人家探花郎的青梅做妾,正妻变妾室,人家恨毒了你,弄死你的儿子,也是你活该!你根本看不上盛竑这个庶子,为了维持脸面扶持他,还得罪了娘家众人,你还敢嘲笑我墨兰无娘家可依靠,难道你盛老太太有吗!还自认通透,其实最拧巴的人就是你!”
提到早夭的儿子,盛老太太双眼猩红,强忍心酸,咬紧牙关道:“林噙霜,你是签了契约的贱妾,我盛家无论是发卖你,还是打死你,全凭主子心情,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走出这扇大门吗!”
盛老太太鲜少出去应酬,听人提起一耳朵白云观观主神通广大,被官家封了国师。
现下国师站在了盛家给林噙霜撑腰,盛老太太一点都不怵,心里觉得道士顶天了也大不过官去。
并没把林噙霜这个所谓的国师舅舅当回事。
从前,林噙霜最听不得发卖和打死这两个词。
当初她年少无知,一心想做盛竑的妾室。
被这老妖婆哄骗签了身契,自此就被拿捏住了身家性命。
她想让墨兰嫁得高门,也是因为如此,只有墨兰爬的高,盛家人投鼠忌器,才不能随意将她像猪样一样捆起来,发卖或打死。
且不说墨兰如今是永昌伯爵府的大娘子,就说站在她跟前的国师舅舅,足以威慑众人了。
林噙霜自觉有人撑腰,一点都不彷徨害怕,冷哼一声,满脸厌恶道:“老妖婆终于不装良善了,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最为市侩,盛竑是什么货色,你心里不知道吗?不还是拼了老脸高攀王太师的嫡女,又给盛长柏找了世代簪缨的海家,还有华兰,当年盛竑不过一个六品小官,就将女儿许给了伯爵府的儿子!”
“你盛家哪门亲事不是高攀!怎么轮到我墨儿,就要嫁给一个穷举子,不然就是攀附富贵、浅薄无知?你盛家高娶高嫁就不是爱慕虚荣?”
“老妖婆!还有盛竑,都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货色!趋炎附势、攀高结贵的腌臜货!还在我跟前装清高、讲情义,一家子狼心狗肺!”
林噙霜一番嘲讽,徒手把盛家骨子里的算计扒拉开,鲜血淋漓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家中世代簪缨的海氏,哪见过这场面,拿起手帕掩住鼻子,垂眸不语。
盛长柏一派端方自持的君子风范,实际上心里正快速的审视局面,绝不会轻易开口或表态。
林噙霜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插在盛老太太心口,她自持侯府嫡女出身,何曾被人这般骂过。
想要反驳,却发现盛家已婚的几人,确实都是高娶高嫁……但若不说些什么,心里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盛老太太干咳一声,鄙夷道:“盛家哪一门亲事不是三礼六聘明媒正娶,你和墨兰走的是什么门路,你心里有数!”
如此轻视的提起墨兰,林噙霜心里不痛快,不顾撕裂的伤口,死死盯着盛老太太,眼里透出淬了毒的恶意。
她看向一脸乖巧懂事的盛明兰,不屑的说:“老妖婆还好意思拿我墨兰说事?真是笑死了!你背地里帮盛明兰攀附齐国公府的事,你当我不知道呢!”
“盛明兰私下里和齐国公儿子齐衡狐绥鸨合,早已私定终身!她盛明兰和齐衡私相授受,可有顾及盛家清誉?若不是邕王府横插一杠,只怕六丫头早就入了国公府,做了高门贵妾了!”
这段扣屎盆子的发言,有很多来自林噙霜的恶意猜测,只是没想到,歪打正着说中了盛明兰和齐衡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