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翳的提醒,让时茭通体发寒。
他动作一僵,脸一阵儿白一阵儿红的,慢悠悠的别扭坐下,又咬咬后槽牙,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太坏了。
想打人。
想打死秦郅玄这个老畜牲。
在上座时庄的示意下,时茭暗咬牙:“谢谢……秦叔叔。”
“……”
一时间,场上几人表情凝滞得呆怔。
时庄朝时茭拧眉,随后又讪笑给秦郅玄赔罪:“你这孩子,叫什么叔叔?”
“秦总,你见谅,我这生意场的老朋友都是和我年纪相当的,小茭叫叔叔习惯了。”
秦郅玄优雅落座,削薄的唇嘴角微扬,沾染几分禁欲:“他想怎么叫,都行。”
听到这话,时茭的脸红白交替。
回忆起昨晚的混乱,男人贴在他耳廓处,声色沙哑性感,也说了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眼下秦郅玄的表情耐人寻味,足以让一众人揣测用意。
外界都传闻秦郅玄性情难以捉摸,不可攀,可时庄接触下来,倒没觉得那么难以接近。
刚嗔怪完秦郅玄,时茭的肚子又“咕咕”了一声。
餐桌上菜品丰盛,对于饿了将近一天的时茭来说,简直是勾人味蕾。
余下的五人都是工作组,就他是小孩组,他们聊他们的,自己吃自己的。
只是秦郅玄不闹出点动静来,就不符合他狡诈腹黑的本性。
时茭吃得喷香喷香的,一双公筷就落到了他餐盘里。
是一块鱼肚。
包在嘴里的东西还鼓鼓囊囊的,没咀嚼完,险些让时茭呛到。
他脑袋不动,眼珠子慢悠悠的左移,瞥向秦郅玄,茫然询问。
作为身份尊贵的客人,秦郅玄一举一动,自然颇受关注。
时庄:“秦总,你不用管他,他自己吃得正欢呢,你顾着自己就行。”
秦郅玄给时茭夹菜,说出去怎么都觉得有点……惶恐。
说是折寿也不为过。
秦郅玄“长辈式和蔼”的眼神落在耷拉脑袋的时茭身上。
“太瘦了,得多吃点,长长身体,只是受了伤,得讲究忌口。”
时庄恍然:“哦,对,被狗咬了确实该忌口,饮食得清淡。”
“被狗咬了?”
时承言探寻的眸光落在时茭身上,带着质疑的诘问:“你什么时候被狗咬了?”
可一看时茭那埋头把饭,眼神闪烁的样儿,也知道人在撒谎。
小骗子。
时茭口味嗜辣,这下被秦郅玄管控后,心中的记恨更深了。
他就是故意针对自己。
可秦郅玄又盛了一碗汤,推送到他面前。
“喝点汤。”
短暂的四目相接后,时茭又环顾了众人,一群人的脸上都有震惊。
他瓮声瓮气的说了“谢谢”,尴尬的埋下脑袋,无地自容。
秦郅玄到底想干什么?
不多时,时茭又感受到了抵足感。
秦郅玄,在,用脚尖,撩他的裤腿?!
“……”
他分明是在勾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