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亲爷爷是沈阁老,杨褐是四殿下的门客,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最多也就罚酒三杯罢了,下不为例。
沈涛整了整袖口,斜眼道:“少卿大人请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林暮寒见他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无名火起,冷声道:“所为何事?你自己还不清楚嘛!入室行凶,将她女儿凌 ru而死,又杀人全家,你可知罪?”
杨褐也只有十五六岁,有着半头妖艳的红发,他穿着松松垮垮的锦袍,露出精瘦分明的肋骨,如同街上的混混一样。但林暮寒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能被四殿下看重,收为门客,自然不是寻常人物
杨褐眼神戏谑,下意识将拇指按在长剑剑柄上,笑道:“我等还真不知犯了何罪!少卿大人可不能凭一贱籍之言冤枉我等,各位千兵、百兵大人可都没亲眼所见,少卿大人也没亲眼所见,所以少卿大人又有何证据?”
林暮寒冷笑道:“证据?你们敢对发道誓没做过这件事吗?”
普通人对天发誓之后,可以当做无事发生一样,修士可就不同了。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冥冥之中自有因果,修士本就逆天而行,生则经历天劫,老则有厉鬼索命,有万般机会兑现誓言。
沈涛道:“为什么要发道誓?秦律中哪一条律令规定我们需要自证清白!大人身为少卿,强说我们有罪,怎么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就是你们害了我两个女儿,你们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啊……”农妇放声大哭。
营门外的长安百姓听了愤愤不平,怒道:“证据?我们和她是一条街上的街坊邻居,那天分明看见你们逞凶杀人了。”
沈涛不屑道:“虫蚁之言怎么能当成我等修道之人的罪证?若是普通人心怀不满,恶意诬陷,岂不是对未来神明的大不敬!”
杨褐笑道:“少卿大人为什么不暂时搁置此案,有些疑问可以先询问沈兄家里的长辈,或者问问祁家长老的意见,这样再做定夺是不是更好些呢?”
“小师弟,涉及到修士的案件,确实需要谨慎。”葛千兵无奈提醒道。
玛的!还真不如暗中出手宰了这群禽兽,替农妇一家报仇!
怪不得修士作恶之后,仍可以逍遥法外。
就像你在地球偷猎了金丝猴,除非被人抓住,不然再多的猴子在法庭当目击证“猴”,也不能定你的罪。
这超脱了的修士视普通人,估计连地球人视金丝猴都不如。
林暮寒咬了咬牙,道:“那怎么才算证据!难道让死去人出来指证?”
“可以啊!只要大人愿意,我等自然承认。”杨褐笑了,他根本不担心林暮寒招魂质问。
那农妇的女儿都死去那么久了,就算还有魂魄也不是一般修士敢招魂的。万一招来厉鬼,万般因果加身,搞不好就赔上自己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