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嬷嬷听着这杀猪似的嚎叫,眼睛都气红了。
冲进去就骂道:“你一个姨娘,哪来的资格喊老夫人姐姐?!老夫人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妹妹吗?!死皮不要脸的腌臜货!滚出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好好的,什么事没有,就在这哭丧。
按照秀丽嬷嬷的脾气,就该拽着龚小娘的头发按进池塘里,喝一肚子养鱼的水!
原本象征性流出几滴眼泪水的龚小娘见到老夫人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跟瞧见鬼似的惨叫一声。
宣哥不是说在她马车上动了手脚,等她一死就能把自己扶成正室夫人的吗?她怎么没死?!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龚小娘。
“你很希望老身死吗?!”
除去已经死了的先侯爷,龚小娘最怕的就是老夫人。
当时她跟着先侯爷的军队回府,以为自己能把当时的正妻穆氏打压得死死的,没成想过门给正妻敬茶的时候,她端着滚烫的茶盏举了半个时辰,胳膊都要酸没了。
老夫人还时不时把自己喊到院子里站规矩,只要一动便要多加一个时辰。
只是些小打小闹还不足以让她害怕。
当年她生下宣哥,有意无意跑到老夫人面前炫耀。
老夫人却命秀丽嬷嬷夺过还是婴孩的宣哥,作势就要往火盆里丢!
她吓得差点丧命,跪着磕头把头磕破才要回宣哥。
此事后,她怀恨在心,便趁着侯爷在她房里的时候经常用各种理由将侯爷唤走。正得意时,老夫人找过来用匕首划伤了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过了将近二十年,这疤痕才慢慢变淡。
偏偏侯爷从不与老夫人计较,对老夫人一直很包容。
自从她毁容后,侯爷再也没有来过她的院子。
甚至还听了老夫人的话,要将她送到尼姑庵反省。
她去求情,老夫人笑着告诉她:“你不过是屠夫的女儿,在侯爷眼里是可以随意丢弃的贱妾。而我是穆国公的亲姐姐,你要是再敢惹我,我会让你和你的儿子,生不如死。”
老夫人根本不在乎叶鸿宣是侯爷的儿子,也没考虑过将叶鸿宣抱到自己名下养。
她在尼姑庵待了三年,日日都会做噩梦。
回府后再也不敢去触老夫人的霉头。
只是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老夫人丈夫和她引以为豪的儿子全都死在了疆场,而最后的赢家是她这个贱妾的儿子。
本以为她儿子当了侯爷,她就可以在老夫人面前挺直腰杆了,但今日一见到老夫人黑脸,当年的恐惧又渐渐浮现在脑海,令她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猛然跪下来道:“老夫人,奴婢听说您出事,一时情急,不是有意的啊!老夫人求您宽恕奴婢!”
老夫人根本不将龚小娘放在眼里,她格外疲倦。
“出去站三个时辰规矩。”
龚小娘老老实实地去了。
待她离去后,老夫人险些扯断手里的佛珠。
“马车失事,定和叶鸿宣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