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宝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又掐指一算。
抬眸对邬清阙道:“还真没撒谎,是谢永麟。”
裴成钧欺负裴显铭时,谢永麟总在后头起哄,但凡裴成钧有事离开,谢永麟都会用鞭子抽打裴显铭。
难怪方才拿鞭子打她时,动作那般熟练。
“不可能!”德太妃想也不想就替侄子辩解,“麟儿同钧儿一起长大,两个孩子都是同样的良善。你究竟是哪家的孩子,先是污蔑钧儿,再是栽赃麟儿,是何居心?”
良善?
蓁宝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对同龄孩子恶语相向,用鞭子抽人极其娴熟。
这在德太妃眼中还成了小孩子的良善。
要是裴成钧和谢永麟当街杀人,只怕德太妃还会鼓掌支持他们做得好吧。
果然是慈母多败儿。
德太妃听着蓁宝的轻笑很是愤恨,“陛下,您就由着她污蔑您的兄长和本宫侄儿?”
她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应当立刻派人杀了这以下犯上的丫头,为何还要听她的胡言乱语。
心中对陛下隐隐不满。
尊贵无比、雍容华贵的太妃,竟劳神同庶民辩论了如此久,实在是有失她的身份。
德太妃眼底恶意尽显,“先不劳陛下费心,本宫现在就杖毙了她。”
她是皇帝的庶母,在皇帝面前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根本就不算什么。
皇帝也不会怪罪了她去。
德太妃宫中的太监上前捉拿蓁宝。
邬清阙身形一动,拖曳的轻纱将蓁宝遮盖。
国师在,太监们畏缩不前,生怕唐突了这地上谪仙。
自开国皇帝那代起始,国师便一直待在摘星楼,景朝历代君主皆礼遇有加,面见皇室成员亦不必跪拜。
德太妃面露诧异,为何国师要护着蓁宝?
“国师,这丫头将宫中搅和得鸡犬不宁,岂非是国师所言危害大景国祚的煞星?国师何不将她祭天。”
自从周太后前往护国寺祈福后,她能捞到的油水也少了许多,做梦都想太后早些回宫。
原本日日都能喝上血燕,如今只能喝雪燕。
邬清阙眼神淡淡,未曾理会德太妃,仿佛这世间的侵扰同他无任何关系。
倒是裴铮皱起眉,不满德太妃的说辞。
“什么煞星,蓁宝可是我们大景的福星。”
他今日便去摘星楼问询了国师。
国师说蓁宝来历颇深,可与天比肩,可保大景安享百年太平盛世。
依稀记得他此前做梦时,在太庙留有画像的历代君主纷纷跑到他面前,强烈要求他一定要留住蓁宝。
只是他次日清醒时便把梦忘了。
直到国师说起,他才记起来。
“福星?!”德太妃难以置信地瞪着蓁宝,“就这个黄毛丫头也配当大景福星?”
邬清阙淡色的瞳孔幅度轻微地转了转,语气平缓地问德太妃:“娘娘,可有异议?”
邬清阙喜好穿白袍鲛纱,材质偏软,日光下会折射出粼粼的波光,银发却比那身薄纱还要亮,刺得德太妃连忙撇开眼,将手背在身后,隐藏发抖的事实。
“……不敢。”
话锋一转,德太妃倔犟道:“即便是福星,本宫也无法任由她污蔑本宫侄儿。”
伤害王爷,可是杀头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