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蓁宝点点头,“原来你也发现啦,她刚刚在附近鬼鬼祟祟的,我都懒得搭理。”
邬清阙垂眸道:“天墟山孽徒多次叨扰尊上,是清阙之过。”
“没关系没关系。”蓁宝拍拍胸口,“我的胸襟可是比大海都要宽阔的噢,她闹出的动静跟老鼠窸窸窣窣没两样。”
邬清阙脸上的笑容比皎月还要清浅。
但婴孩响亮的哭声打破了姣好的氛围。
蓁宝板着一张小脸看邬清阙:“我能不能把他的嘴巴给堵上?”
刚出生的小婴儿都那么吵吗?
她敢保证,她小时候肯定没有那么吵!
邬清阙用手臂托着婴孩的脑袋,护住他脆弱的头颈,轻轻晃晃哄他。
“许是饿了。”
“原来是饿啦!”
蓁宝用拳头捶着手心,灵光一闪,从身上挎着的小兔子形状包包里掏出了两颗板栗、半根红薯、还有咬了几口的粗粮饼。
“都是我瞒着爹爹攒下来的口粮。”蓁宝露出十分大方的小表情,“拿着给弟弟吃吧。”
邬清阙无奈地叹道:“尊上,婴孩咽喉细嫩脆弱,无法咽下这些食物。”
蓁宝嘟着小嘴把口粮放回了包包。
这都是她好不容易才省下的呢,弟弟居然不能吃,小孩子就是娇贵呢哼!
“那他要吃什么?”
邬清阙:“奶。”
蓁宝思考片刻,拿来一碗热水,加了两把面粉,试图搅和成白色液体。
“跟奶差不多,将就将就给弟弟喝吧……诶?怎么变成面团啦?!”
面团上还留下了蓁宝的爪子印。
邬清阙又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寻叶家是否养了羊或者牛。
婴孩在他的轻轻摇晃中,哭闹渐渐止息。
正在这时,离开几息的裴定骁端着碗乳白液体走了进来。
蓁宝凑过去拱了拱鼻子,嗅到了浓厚的乳香味,瞬间口水就止不住了。
裴定骁看了她一眼,“给孩子的。”他女儿这是馋虫又犯了。
蓁宝严肃地拧眉。
我也是孩子呀!
虽然已经五岁,但五岁也是大孩子!
但是大孩子是要谦让小孩子的,她可不屑于和弟弟抢食物。
“娘亲说过,要煮开才能喝。”
蓁宝屁颠屁颠跑去厨房烧火去了。
只留邬清阙和裴定骁站在门前,气氛安静到可怕。
最终还是邬清阙打破了满室寂静。
“没想到,王爷竟会是尊上的父亲。”
裴定骁有些在意邬清阙唤的这句“尊上”,似乎他很崇敬蓁宝。
但他不可能主动问起此事的。
邬清阙被忽视也不恼,继续道:“王爷是否还在介怀我同景安帝说过您有同太祖并肩的帝王之相这件事?”
景安帝便是裴定骁的父亲。
景安帝薨逝后将皇位传给裴定骁的同胞兄长景顺帝,景顺帝体弱多病,在位不过两年便殡天,贴身太监颁布遗诏,皇位由裴铮继承,裴定骁辅政。
邬清阙问出这句话后,裴定骁终于有了反应,他森冷的目光扫过邬清阙。
“国师,你最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