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宝啃饼子的动作停了。
“说吧。你想把我卖到哪去？”
姜寒尽挑眉，“卖？”
蓁宝好心解释道：“人牙子在拐卖小孩的时候，都是这么哄骗目标的。”
她有些小得意，抬起小脸，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休想骗我，我可聪明呢！”。
姜寒尽含着笑意道：“你想多了。不是要把你卖到穷山恶水之处，而是带你去一个极为富庶的地方，在那个地方，你会拥有比在大景更多的权势。”
云姜以女为尊。
女子可以娶三夫四妾。
而男子则只能嫁给一位妻主。
即使是他贵为女帝亲弟，也只能聘一位王妃。
蓁宝是当今女帝唯一的亲生女儿，云姜最尊贵的公主会受到举国上下所有百姓的敬爱。
蓁宝问：“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吗？”
姜寒尽迅速说出了云姜的各种美食，有很多特色是大景没有的。
也如愿看到了蓁宝垂涎欲滴的神色。
“只要你去，全部都是你的。”
届时他会把云姜所有厨艺优秀的人请进宫，专门为蓁宝一人下厨。
蓁宝捂住小脸，满是向往。
过了少时猛然晃晃脑袋。
“不行，我要先问过爹爹。”
姜寒尽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为何？他不是对你不好吗？”
“爹爹除了让我少吃点之外对我很好呀！”蓁宝的表情特别认真，“他会亲手给我喂饭，抱腿上哄我睡觉，只要我跟他撒娇就会给我讲故事，不忙的时候还会带我出去玩。”
“他是好爹爹，蓁宝要是出远门不告诉他，那蓁宝就是坏蓁宝。”
姜寒尽面色愈发难看。
让女儿吃不饱饭的爹能是什么好爹。
他清楚小孩的想法往往比大人还要固执，放弃在这件事上与她争辩。
换种方法道：“你只有爹爹，没有娘亲么？若是有机会能让你回到亲生母亲身边，你愿意吗？”
蓁宝的小眉毛纠结地拧了拧。
“娘亲？”
姜寒尽颔首。
“我有娘亲啊，还有两个。”蓁宝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二，“一个娘亲捡到我，养我到五岁。还有一个娘亲特别特别的有钱，我想要什么她都会给我。”
蓁宝做出总结：“我有两个那么好的娘亲，干嘛要想一个抛弃我，没有照顾过我的亲生母亲呢？”
姜寒尽呼吸稍稍急促。
“有可能你的母亲并不是真心抛弃你的，她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无奈为之。”
他很清楚这件事。
母皇太过懦弱，为了虚假的和平牺牲皇姐，断绝她继位的可能性。
他并不清楚皇姐对裴定骁有没有感情。
但他清楚，比起所谓的爱情，皇姐更在乎权势，皇姐是天之骄女，怎可能甘心嫁到以夫为天的大景，做一个相夫教子、唯夫命是从的普通女人？
皇姐德才兼备、知人善任、有雄才大略，比母皇更得民心，所有百姓都以为她会是下一任女帝。
母皇因此戒备、害怕她，美其名曰为了和平，强迫她来大景和亲。
甚至将皇太女之位传给他们的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