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微微侧头,望向了张辽,后者正眼巴巴地注视着他,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安。
他微微点头,以示无妨。
见到这个示意,张辽才踏前一步,向易水柔抱拳躬身,说道:“小人张辽,参见郡主。”
易水柔上下打量着张辽,眼中透露出好奇与审视。
她问道:“张辽,你曾是周百元的心腹部将,为何此次会突然倒戈?”
张辽不敢有所隐瞒,便将与段天扬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易水柔。
易水柔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知道段天扬曾是紫霄宫弟子。
随后,她继续追问:“听说你和王强、小四曾是朝廷通缉的犯人?”
张辽低声道:“是……”
易水柔神色淡然,语带威严:“此番你立下赫赫战功,过往之失,皆可既往不咎。自此,你可安心效命朝廷。”
她深知,张辽现已投于洪兴军麾下,朝廷若欲追究其旧过,必经段天扬之手。
以段天扬的性情,断不会应允此等之事。
故她决定大方施恩,既显朝廷宽宏,又得人心。
张辽、王强闻此言,心中雀跃,连忙再行大礼,感激涕零:“谢郡主隆恩浩荡!”
此时,段天扬轻咳一声,目光深邃地瞥了易水柔一眼,其意不言而喻:张辽已归属我麾下,你又何必在此多此一举,做那顺水人情?
易水柔视而不见,话锋轻转,悠然问道:“周百元人呢?”
段天扬微微颔首,向卢镜缘示意,后者应声而去,不多时,周百元便在两名洪兴军士卒的推搡下,狼狈步入厅堂。
昔日威风凛凛的他,此刻形同丧家之犬,衣衫尽褪,仅剩一条短裤遮羞,其状令人唏嘘。
两名士兵紧随其后,手中托盘承载着从周百元身上搜罗的杂物,琳琅满目,却无一能入段天扬之眼。
他轻挥衣袖,示意兵卒上前,目光在托盘间游移,最终定格于一件金色软甲之上。
此甲色泽璀璨,入手沉甸甸的,指尖触感冰凉,细观之下,内里竟交织着细密的金属线丝,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作为一名炼器师,段天扬也不得不惊叹其鬼斧神工的工艺,正当他细细品鉴时,易水柔已款步至周百元面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启朱唇:“周百元,你可还识得本郡主?”
周百元抬头,目光与易水柔交汇,心中不禁一凛,却仍故作强硬:“要杀便杀,我既落入尔等鹰犬之手,便无生还之念!”
“放肆!”彩云彩月二女齐声怒斥。
易水柔轻轻摆手,嘴角笑意更甚,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周百元,你可知,死罪难逃的,不仅你一人,还有你的家人!他们都将遭受凌迟之刑!”
此言一出,厅内空气仿佛凝固,周百元面如土色,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当初在奉先镇未能将你擒下,实为我此生最大之憾……”
话音未落,彩云身形一闪,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掴倒在地。
她怒火中烧,反手抽出淑女剑,剑尖直指周百元胸前,欲刺未刺之际,一股疾风掠过,剑光一闪而逝,淑女剑已不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