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县令那个憋屈,却是敢怒不敢言,沈南栀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朝廷命官的吗?
她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
沈怀恩眼底带着笑意,还得是南栀,训县令跟训孙子似的,他活该!
恶人还需恶人磨, 曹县令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好喊来师爷,“你跟沈姑娘说说咱们县府库有多少钱粮吧,好像本大人骗她似的。”
毛师爷没想到她会插手这档子事儿,道:“沈姑娘,这不是大人不赈灾,实在是府库空的能跑耗子了。
这不秋天刚过,赋税钱粮都送到上面去了,得等着朝廷发放钱粮啊,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沈姑娘心善,咱们大人也不想做个无能的官儿呀。”
沈南栀不为所动:“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活人能让尿给憋死的吗?府库没有钱粮,你县太爷的私库没有吗?
县城的地主乡绅们募捐一下,有钱出钱,没钱出人,能救一个是一个,拿出一个态度来,朝廷会看不到你的好吗?”
曹县令想哭,“不瞒你说,本官的私库被人盗了,本官还不知道该怎么活呢。”
“被人盗走了?谁做的?你没有派人去调查吗?”
她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听说啊,曹县令不会是故意这么说,不想出钱吧?
曹县令冤枉:“是那个小贱人,夏姨娘,本官对她多好啊, 她竟然盗走我的私库,偷偷跑了,她没良心,黑寡妇,白眼狼!”
“夏姨娘?”
沈南栀太意外了,这到底出什么事儿?夏姨娘把曹县令都给甩了,就这么跑了?
从山贼窝里走出来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沈南栀看他这么惨,竟然还有点儿想笑,活该!
他不贪图人家的美色,早点儿把人放走,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曹县令啊,节哀吧, 路边的野花不能采,以后长教训了,这么丢人的事儿也别提了,召集乡绅富户先募捐钱粮, 动起来吧。
跟他们讲,现在不出力,灾民们越来越多,没有活路,他们的财产也保不住,救灾民也是救他们自己。”
曹县令一扫颓废的姿态,不做也不行了,“好,师爷,召集大家都来当差了,请乡绅富户们来喝茶,谁不来的后果自负。”
一般遇到天灾人祸,这些人都要出点儿血的,这是基操。
曹县令是因为被夏姨娘偷了家,伤心难过,还有痴心错付,不想做事儿。
现在私库也没了,还是打起精神办差,立了功说不定能升官儿呢。
趁着这个空隙,沈南栀问道:“附近有多少地方遭了灾呢, 曹大人知道吗?”
“这个得去问一问,不过咱们这儿这么大雪,往北边走比咱们这儿更冷,怕是遭灾的面积不会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