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分明是明军的阳谋,故意试图分裂我们军心……”
“大帅,丁如浣和王彦宾投降明军后,听说都是受到了重用,兄弟们因此心思活泛起来,万一情况紧急,到时候恐怕会有不忍言之事发生啊。况且城外明军看上去至少有数万人,我军新败,恐怕此地难以坚守,还是早作准备比较好。”
李际遇的嫡系部队已经在山东战场上伤亡数千人,李际遇的心里早就泛起了嘀咕,如今看到明军大军在外,万一被明军主力赶到,被明军给四面围定的话,到时候就很难逃出去了,他可不相信张鹿安会“不与河南军为敌”,当初张鹿安狂揍袁老山以及双方在河南洛阳城下发生的摩擦来看,张鹿安从来就没有手软过。
所以在李际遇的心里,绝无坚守沂州城的想法,但是贸然离开,一定会受到清军严厉的军法惩治,他不敢冒险,他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暂时还不方便告诉部将而已。
“本帅知道了,你先下去,安抚兄弟们,稍安勿躁。”
“是……哦,不,嗻。”
李好明白了李际遇的真实想法,面带笑容的离开了。
实际上,李际遇所期待的合适的时机,很快就来了。
当日晚上,折腾了一整个白日的明军,陷入了空前的寂静之中,沂州城内的清军也终于耳朵清净了许多。
但是城内的实际最高武官佟养量的耳朵却并不清净。
自从杨珍、孙成功和毛邦贵率领的千余人返回到沂州城后,当即被佟养量派人给缴械,并将杨珍一行人给扣押在大牢之中。
只是杨家本来就是沂州豪族,门生故旧众多,纷纷来给杨家说情,劝说佟养量释放杨珍一行人。
这下明军在外,但是未作实质性攻击,佟养量原本还以为能够休息一会,不料杨家的掌舵人杨御荫带着二弟杨御芳和三弟杨御庄再一次前来请命:
“佟大人,如今我们家衍儿和彩儿都是生死未卜,珍儿很可能算是五弟(注:指的是杨御蕃)唯一的血脉了,我们杨家对大清也算是牺牲巨大,希望佟大人可以体谅一下,将珍儿放回家中吧?”
“哼,这话已经说了几遍了?你们烦不烦?敌军不退,我是不可能把杨珍放出来,放心吧,我也不会为难他,只是非常时期,本官不得不防也。对了,你们家老四呢?你们不会也在防范本官吧?”
佟养量冷笑道,他口中的“老四”名叫杨御华,在杨家五兄弟之中,武力值仅次于老五杨御蕃。
老五杨御蕃是因为心情郁结,年三十九岁而亡,他所留下的两个儿子杨彩此刻为二十一,杨珍为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