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我母亲结婚之前,我父亲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七年前,当年的那个女朋友找到我父亲,说他还有一个亲儿子,只比我大三岁。”
储欣欣失神地盯着面前的水杯,仿佛那一小杯透明里夹杂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父亲欣喜若狂,那段时间他每天都眉飞色舞,觉得储家有后了,虽然他的那个宝贝儿子甚至都没有改姓。”
采月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储欣欣就是差不多七年前。
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高中生,难道从那个时候小欣姐就已经开始计划这一切了吗?
“你知道最让我意外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储欣欣苦笑了下,“提出送我爸妈去养老院的偏偏就是他视若珍宝的好儿子。”
霎时,采月怔住了,有个名字一下子跳到了她的嘴边,“是白院长?”
声音低的几乎只剩下微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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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储欣欣后,采月看起来无比疲惫,刚刚的那场谈话像是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这个是答应你们的。” 采月递过来一只录音笔,“不过我想你们都已经听到了吧?”
说着,她取下隐藏在衬衫下摆的窃听器。
“这个张老太太真可怜,就因为说了一句话,结果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陈顺叹息道。
集体生日会前一天,白明打电话给储欣欣,“欣欣,叔叔阿姨很想你,明天你来一下吧!最近叔叔身体也不太好。”
白明非但没有改姓,也没有承认储培风就是自己的父亲,这么些年一直都只叫储培风「叔叔」。
不等储欣欣推脱,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
去养老院之前,她取出一剂早已准备好的琥珀酰胆碱。
很久之前储欣欣无意中听人说过,琥珀酰胆碱中毒的症状跟心脏病发非常相像,而且很容易逃过毒素检测,至于那枚小小的针孔……
谁会一寸一寸的趴在死者皮肤上去看?
她原本计划送父亲回房休息的时候,让采月将那只猫引过来,谁知道那只猫突然不见了……
放走小猫的的确是采月,这一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恰好证明了采月的无辜。
至于张老太太,只因为她说了一句,“果然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薄情的很,这么久才第一次来看自己的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