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到,父亲的话题正在向另一个方向发展,如同沈逐总是跑偏的命题作文,父亲字里行间的含义也并非他简单理解的“出国避风头”,更不是对于幼稚爱情的谴责,致力于纠正敌对关系间的一个错误。
高岩事件只是一场导火索,而燃点并非沈逐书包里出现的情书。
他的父亲,只是想将他驯服。
“人生没有两全其美,家族的荣耀不仅是光环,也是责任,你想享受这份光环带给你的便利,就要肩负起责任。”父亲继续说,“沈逐,你才十七岁,你知道该如何选择。”
父亲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沈逐站在原地,对着空荡荡的窗台,长久地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沈迟推开书房的门,在门边轻叩一声:“吃饭了。”
沈逐没动,沈迟敲完门就离开,先行去用餐。
沈逐贴着窗台的边缘,远远看下去,庭院里繁花盛放,树木郁郁葱葱,沈逐莫名想到自己带回家的那两束花,此刻不知枯萎在哪个狼狈的角落。
他听见楼下传来交谈声,管家急不疾不徐从大门走开,过了一会,庭院里出现了沈迟的身影,牵着金毛犬,走到爬满蔷薇花藤的大门前。
沈逐的目光也跟着往前,看到了多日不见的熟悉身影,温迎和沈迟面对面站着,朝他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然后将一封信笺,递到他手里。
沈逐安静地看着,心中居然毫无波澜,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再天真地去考虑怎样得到温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