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又断了一根,这,这……”
程处默看着那根断到的琴弦,原本表情很凝重很严肃的他却愉快得差点乐出声来。
程大将军有些臊眉搭眼,眼角一挑,看到了自家老大的表情,顿时不乐意了。
“我说老大,老夫弹断弦了你小子乐什么,嘲笑老夫?!”
“不不不,孩儿是觉得方才爹你最后弹的那几下很有感觉,那个老二你愣着做甚。”
“还不过来教爹弹琵琶,爹,孩儿得给琵琶上根弦,回头你才有用的。”
“我?……”
“废话,赶紧过来,把你的琵琶也给老夫,瞧你们一个个的,教老夫弹个琵琶,也不知道多准备几把。”
三个亲儿子臊眉搭眼的,只能承认亲爹说的对。
足足一个多时辰之后,反复断了六七根弦,程大将军终于掌握到了力道与技巧。
能够有模有样地弹起了和弦,看到三个亲儿子热泪盈眶,老怀大慰。
教爹弹琵琶,这是一项多么艰巨的重任,幸好弟兄多,轮翻上阵,总算是搞出了成绩。
不然,若是家里边娃娃少的,把是把亲儿子给整疯掉,都不见得能够教会亲爹搞音乐。
刚刚学会的时候,精神头是最旺盛的时候,特别是一心想要弹给夫人听的程大将军。
更是决定要乘热打铁,无论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时间,练出一道能够自弹自唱的歌来。
能咋办,三个亲儿子总不能拂了亲爹的意,只能尽心尽力地侍候着,呃……教导着。
到得第二天一大清早,听到了有人来唤,说是吴王殿下驾到。
这才刚刚躺下没多久的程三郎只能倔强地勉强起身,朝着屋外行去。
等到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的程三郎来到了门口,李恪差点乐出声来,表情很夸张的叫道。
“哎哟,我说处弼兄,难道不成是卢国公府遭贼了?瞅你那好像折腾了一宿的样。”
看到这家伙的表情,程处弼大手一捞,将这个浪荡皇子给逮住,吡牙一乐。
“呵呵……贤弟,要不进去坐会,我爹想必这会应该刚醒,正好跟我爹你程叔叔来上两杯早酒提神醒脑如何?”
“不能吧,都这会了,你爹还没出门?”李恪赶紧奋力挣扎,一面打量着天色奇道。
这话刚出口,就听到了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府门内传了出来。
“哎哟,我说吴王殿下,居然关心起老夫的出行来了?”
然后李恪就看到了眼睛同样发黑的程叔叔还有程家老大、老二。
一群明显睡眠不足的程家人,神色很不善良的打量着自己,李恪差点就想双膝跪地,高喊英雄饶命。
好在程大将军忙着赶去衙门,终于没为难这位吓得小脸煞白的吴王殿下。
看着程大将军与程家老大老二打马疾行而去,李恪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
“处弼兄,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一家老小怎么全都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