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看到了此刻还在那间屋子里边酣睡未醒,酒气冲天的爱子钦陵。
看到了这个自己最看中的亲儿子,此刻那副模样,一旁,还有那那扎西将军虎视眈眈。
禄东赞只能无可奈何地暂且先离开,回到了屋中之后,唤来了那钦陵的亲随。
看着这两位六神无主,惊惶不安的亲随,禄东赞勉强露出了一丝宽慰人心的笑容。
“告诉本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都知道些什么,事无巨细,都说出来……”
两位一直跟随在钦陵左右的亲随,一五一十地讲述起今日的经历。
与往日没有多大的区别,钦陵公子与桑布扎副使一同前往吴王府邸,听那些学者们与桑布扎副使讨论学问。
呆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之后,吴王殿下与钦陵公子出游于府外。
逛了一路之后,觉得腹中甚饥,便到了那洛阳城如今颇为大热的洛阳牡丹亭酒楼用膳食。
“我们弟兄二人与吴王殿下的亲随和护卫就在楼下吃食,公子进去的时候也无甚异样。”
“只是等到膳食用完之后,公子已然醉倒了,我等就将公子抬到了马车上,而唐国的吴王殿下执意相送……”
“我们将公子送入驿馆的时候,扎西将军也看到了,不过扎西将军还是与以往一般并无不同。”
“可是大约两刻钟之后,扎西将军就杀气腾腾地赶了过来,将还没醒酒的公子给抓走了。”
“我等也拚命阻拦,只是……”其中一位亲随甚是惭愧地摸了摸脸上的青肿。
那自然是被那些护卫士卒给揍出来的。
看到了这两位亲随那鼻青脸肿的模样,禄东赞也着实不好再责怪他们二人,好言安抚两句之后让他们先退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这才心满意足地结束了一天的求知之路的桑布扎显得有些气极败坏地赶了过来。
“宰相,到底是怎么回事,下官这才刚刚进入驿馆,就听闻钦陵被抓了。”
看到了这位敦厚的学者那一脸气极败坏的关切模样,让禄东赞不禁心中一暖。
“吞弥老弟,你且先坐下,其实倒也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儿钦陵酒后胡言乱语。”
“却不想,被那护卫副将次仁和尼玛听到,次仁禀告了扎西,而扎西便以此为由,将我儿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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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此言,桑布扎忍不住脸色一板,拍了拍大腿颇为着脑地道。
“那扎西也太小题大作了吧?不就是酒后胡言,想来那扎西将军应该只是一时激奋。”
“宰相勿忧,等下官过去劝说扎西将军,让他释放钦陵公子。”
听到了这番话,禄东赞满脸苦笑地摇了摇头道。
“多谢吞弥老弟,不过你觉得,若是事情真的那么简单的话,他扎西,敢用这等理由来囚禁本相之子?”
“不管怎么样,下官都要去试上一试,毕竟下官与钦陵公子颇为投缘,岂能看着那扎西胡来。”
说罢这话,桑布扎便快步而去,禄东赞唤都唤不及。
禄东赞焦躁地搓着手在屋内走动了起来。
以自己在吐蕃国内的威望与权势,他扎西这么做,就是在抽自己的脸,把自己往死里得罪。
哪怕他是国主的心腹又如何?只要自己回到了国中,以自己吐蕃宰相的地位,还有薛氏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