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要去哪?”
“我要入宫,去见母后,怎么,难道王妃连本王的行踪也要加以约束不成?”
“妾身不敢,妾身方才那些话,都是为了殿下着想,并无恶意……”
此刻,新婚不久的晋王李治拉着脸,头也不回地大步地离屋而去。
那王氏前行数步,看着李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倔强地咬住了朱唇。
身后边的侍女小声地劝道。“王妃,要不要奴婢去请殿下回来……”
“不用,他是晋王又如何,我可是他的妻子。他身为陛下嫡子,却安于享乐,成日嬉戏。如此,怎么能成大器。”
“我劝他,自然是为了他好……”
侍女看着神色不悦,俏娇的脸上多了几分阴沉的王妃,默默地闭上了嘴,得,自己还是安静如鸡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算了。
王娇儿冷着脸,看着门外,不管怎么样,有些话,自己终究要说出来。
毕竟,程三郎与自己的过节,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更何况,王娇儿认真起来之后,经过了多方地打探,对于程三郎的事迹知晓得越多,就越是心惊胆颤。
特别是自己成为了晋王妃之后,王娇儿越发地觉得,自己的处境,非但没有好转,甚至会更加的危险。
这才是自己为何要硬起心肠,让夫君明白这人世间残酷的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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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一脸烦躁地走出了王府大门,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上方那块巨大的牌匾。
原本那张看似人畜无害,平日里笑眯眯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的阴沉。
“夫君乃是陛下与娘娘嫡出皇子,岂可成日嬉戏,耽于游乐……”
“夫君要知晓,夫君的几位兄长,不论是那位文采菲然,与人为善的四哥。
还是那位桀骜不驯,却颇有勇力的五哥,都是为谁所害?”
“陛下昔年曾有意改册太子,改立的自然是魏王。
可最后,却因一些出奇的变故和小小过失,魏王殿下就失去了陛下的宠爱,最后不得不挺而走险……”
“而陛下最终没有痛下杀手,却将魏王殿下远远地发配至胶东之地。”
“至于齐王殿下,也因为些许的小过失,就直接被陛下削去王爵,至今仍旧关押在洛阳城外的皇庄之中。”
“夫君,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夫君莫要忘记了,你与你四哥,还有太子,皆为陛下嫡出。”
“而魏王已经失去了资格,可是夫君你呢,就算是你意欲当个安乐翁,可是夫君别忘记了,你娶了妾身。”
“妾身乃是太原王氏出身,五姓七望之一,太子殿下看似温良恭顺,待人亲和。
可是却与朝中不少世家大族出身的臣工都发生过冲突。足见太子殿下绝非……”
“殿下,殿下车驾已经备好,不知殿下意欲何往。”
这个时候,护卫头子来到了表情阴郁的晋王殿下跟前,小心翼翼地道。
李治吩咐一声去皇宫之后,径直钻进了马车之内,冷着一张脸,坐在车中,内心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