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洵美的话并没有让他生气,余仕达抬头看着她,犀利的眼神嗜血而狂热。
“眼下各地世家宗宗族纷纷打着各种名义争夺帝位,有东越王氏领着,我为何不去争一争?”
“呵,你们男人的野心,真是沟壑难填!”余洵美并不想他去追随东越王氏。
“阿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余家!”
“我们余家要钱有钱,要粮有粮,为什么非拿着余家的钱粮和人去抱那东越王氏的大.腿,你还得去替他拼命?”
“你不懂,那王阁老与我说不止东越王氏,还有中原那边的王氏,他们的将会共同举事,集合在一起的人马足足有三十万。若王氏成了,我们余家就有从龙之功。放眼整个南地再没有任何一个世家敢小瞧我们!”
“如今在南州府,所有世家都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想要壮大谈何容易?”
有冯永言在上头压着,云震川又分走一半的权利,他有龙潭的人在背后给其撑腰。
如果再继续放任下去,余家将在南州府举步维艰,被其他世家慢慢的蚕食掉,范家便是前车之鉴。
与龙潭的人交手几次,余家都败下阵来,尤其是余仕达受伤后深知龙潭之人不简单,这不由得让他心生惧意,决心寻找外援来与龙潭对抗。
末了,余仕达深知余洵美是不放心他离开。
他握住她肩膀,沉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拿回属于余家的西河铁矿和盐场,包括龙潭的所有土地与人,我们统统都要拿回来。”
余洵美被说的有些动摇,余仕达见状接着给她画大饼,最后成功拿到余家的库房钥匙。
余老夫人在后院抱着唯一的孙子,听着下人从前院传回来的消息,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去吧!赶紧离开余家,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她咬牙切齿说完,怀里的婴孩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她马上换上一副慈爱的模样,低声轻柔地哄着。
“不怕,不怕,小宝最乖,安心睡吧,有祖母在,那魑魅魍魉休想近你的身。”
这个男婴是她儿子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当初怀孕丫环在半年前生下的余家唯一嫡子。
生完孩子,婴儿母亲却因产后血崩去了。
她的宝贝孙子一出生就没了父母,着实可怜。
余老夫人越想越心痛,越想越恨,她发誓要把余家的一切夺回来,这本该属于他儿子的。哪怕她儿子不在了,也是她孙子的。
那外室子凭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属于他儿子的一切!
还有自己养的那只白眼狼。
这次,她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她!
正值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春日和煦的阳光洒在广袤的田野上,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农田里,一片片金黄灿烂的麦子迎风摇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村子里却听不到半点丰收的喜悦,隐隐传来哭嚎推搡吆喝的声音。
一个头发散乱的妇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前来征兵的官兵。
“官爷,我求求您不要抓走我儿子,他刚满十五岁,是家中唯一的独苗苗,还没娶妻呢!他爹两年前被征去打胡人至今生死未知。求您放过他吧!”
然而,那官兵却毫不留情,一脚将那妇人狠狠踹倒在地。
朝她恶狠狠道,“少废话,这是军府的命令,难道你们想违抗不成?”
官兵说完越过那妇人,上前一把揪住那少年的衣领,不管他如何挣扎哭嚎,将他住拖往屋外走,随即用绳索将人双手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