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临死前的情绪全都保存在她的眼中。
恐惧，痛苦，以及怨恨。
明明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老者却莫名的再次想起当初的那一幕。
看着那已经逐渐褪去的海水，东桑老兵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安。
下一秒，周边楼顶避难的人再次尖叫起来。
东桑老兵回过神，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
只见前一道海浪不等完全褪去，在其身后，一道突破千米的海浪再次席卷而来。
海浪遮天蔽日，像是要将整片大地吞噬。
东桑老兵拄着拐杖，艰难的挪动身子，试图逃跑。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
她一身大夏八十年代农村的碎花棉袄，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脸上，皮肤惨白。
她站在人群中，周遭的人却像是看不到她一般。
那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如数十年前的那一幕。
只是此刻，她的眼中在没有恐惧和痛苦，有的只剩愤怒和怨恨。
东桑老兵恐惧的向后退。
女子浸在水中，死前的一幕充斥他的大脑。
当死亡真的降临己身，那种如兴奋剂一般的感觉再也不见。
“你想去哪？”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东桑老兵的身边响起。
女子不知何时来到了东桑老兵的身后，那双残白的手抓住东桑老兵的胳膊。
“为什么要害怕？当初你们不是很兴奋吗？
我想你应该喜欢这种感觉才对。”
“鼻腔，嘴巴，喉咙全都被水灌进去。
水顺着你的气管钻入肺里。
让你的肺肿胀起来......”
女子冰冷的声音钻入老者的耳中。
老者身子颤抖，他向后退去，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大楼边。
这是一座二十多层的高楼，跳下去即便下面是海水，自己也一定会死。
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要死，但他不想被淹死。
不想体验女子死前的感觉。
他鼓足勇气，当即扔下拐杖，就想从楼上跳下去。
起码那只是一瞬间的痛苦。
然而，就在他想要挪动脚步的时候，脚下不知道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让他的脚无法移动分毫。
低头看去，只见一只白皙的小手死死抱住自己。